“如今臣女身负重任，您定是不忍心看臣女露宿街头，受人欺辱的。”说罢，晏成雪贼兮兮一笑，那样子，看起来招人极了。
……
招人打极了。
齐云焕捏了捏手，忍住了自己那蠢蠢欲动的手，平淡道：“你倒是自信，不过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嗯？”晏成雪抬头，自觉又自信，“臣女怎么会失望，殿下您深明大义……”
“住口。”齐云焕冷声打断了晏成雪，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晏成雪，简直恨不得让晏成雪赶紧住口。
齐云焕觉得，他一定是脑袋坏了才会对晏成雪有异样的心思。
但是，一阵感叹之后，齐云焕又只能是认栽，毕竟有些东西一旦升起，就不是那么容易抛却的。
想着，齐云焕深深看了眼晏成雪，眸中有着晏成雪看不懂的情绪。
晏成雪只当齐云焕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站直了身子，又正了正神色，认真开口道：“殿下，您就算真的不可怜臣女，也得看在那些好菜好饭的面子上吧。”
晏成雪一副委屈模样，又是让齐云焕的眉心跳了跳，他迈步又近了晏成雪一分，面上的年轻一瞬平静：“你确定那好菜好饭我是因为你才能见到？”
晏成雪：“……”
“好吧。”晏成雪忽然泄气，“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好菜好饭确实是拿来招待您的，臣女只是沾了您的光。”
说着，晏成雪一脸不甘心地看着齐云焕：“我就不明白了，殿下您分明才是外人，可是那招待你的饭菜让臣女羡慕极了，恨不得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越说晏成雪便愤愤不平，即使那些招待齐云焕的好菜好饭大多进了晏成雪的肚子，可是她就是意难平。
“又有什么关系呢？”齐云焕轻笑，“反正是招待你的还是招待我的都一样。”
“这哪里能一样。”晏成雪下意识回答，随即反应过来，她猛地看向齐云焕。
“待此次事情过了，本殿便来晏府，可好？”齐云焕眸中的认真让晏成雪的心忍不住剧烈跳动起来，也因着齐云焕的目光，晏成雪知道齐云焕这话是认真的，至于他为何要来晏府，这也不用多说。
晏成雪的心跳更加剧烈了，她搞不明白，方才两人之间的气氛还很是轻松，怎么才一会儿就变得这么微妙了。
晏成雪咽了咽口水，却是有些移动。
“殿……殿下……”晏成雪的声音微颤，“臣女……臣女觉得……”
“好了。”没等晏成雪觉得完，齐云焕便冷声打断了晏成雪的话，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可是面上的神情分明更冷冽了一些。
晏成雪的心微微抽痛，其实……她也渴望……只是……
脑海里突然出现冯道长的面孔，晏成雪的眸底深处便多了一分黯然，一分纠结。
不久之前，她收到了冯道长的一封信，信中说是冯道长已经对前往异世的方法有了一些追踪，接下来晏成雪都不必再去城外的破道观跟冯道长见面去，因为冯道长已经起身去寻找破开世界与世界之间联系的东西。
且按照信中所言，冯道长必去不一定带来什么好消息，但是这个不一定的几率只占了七成。
现在想想，晏成雪都不知道，不久之后，冯道长带回来的消息，究竟要如何，对她才算是一个好消息。
晏成雪抿了抿唇，颇有些不敢看齐云焕的意思。
齐云焕的胸口也便压了一口气，但是齐云焕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他本可以表现的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他却不想让晏成雪就这么避开。
“你在顾忌什么？”就在晏成雪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的时候，齐云焕忽然对着晏成雪开了口。
“臣女未曾有顾忌。”晏成雪赶紧敛了心神，对着齐云焕恭声回复。
“你不愿说，本殿也不逼你，但是……”齐云焕的语气幽冷一瞬，“本殿的耐心并不好，此事过后，本殿需要你的答复，届时你若是再这般，本殿便直接跟晏大人商讨，你说可好？”
齐云焕的声音分明蛊惑至极，晏成雪却觉得脊背一凉，等她抬头看向齐云焕，却看齐云焕一脸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说，也未曾做过一般。
晏成雪心中的某些纠结忽而就散去了，她对着齐云焕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在其中：“殿下您放心，此事过后，臣女自然会给你一个足以让您满意答复。”
齐云焕仿佛没听出晏成雪话中的咬牙切齿一般，只是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含笑道：“既然如此，那本殿便好好等着你那个能让本殿满意的答复。”
顿时，一口气卡在晏成雪的胸口不上不下的，差点没让晏成雪当场去世，等到她好不容易缓过了这口气，齐云焕却已经伸手自觉的握上了她的手腕。
晏成雪：“？？？”喂喂喂，你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话虽然是没有说出来，但是那瞪得大大的眼睛却已经是将这个想法给表达了出来。
齐云焕一副淡定模样，就好似什么都未曾看见一般，也好似不知道晏成雪的情绪，只听齐云焕缓缓道：“跟踪你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是乔府的人。”
对此，晏成雪不算意外，可是这么容易就让人给查出来了？
晏成雪微微偏头，思绪一下子就偏了，也就没有再关注齐云焕那尚未拿开的手。
“看你的样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齐云焕不时同晏成雪说一下话，让晏成雪没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自己的手。
“我同乔凝绮不和，殿下您又对臣女过多关照，乔凝绮特意让人跟着我，这也不算是太令人吃惊。”晏成雪轻缓道。
“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晏成雪的眉头一拧，看起来确实是真的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什么？”齐云焕浅声反问，手自己紧紧抓在晏成雪的手腕上。
“乔凝绮既然派人跟着我，那为何会让自己的人轻易被发现，又这么轻易便让自己暴露在我的面前。”
说着，晏成雪忽然抬头看着齐云焕，白皙的脸蛋上尽是认真，只听她道：“当然，殿下，臣女这个意思并不是说您身边的人是废物。”
晏成雪还特意为自己解释了一番，就怕齐云焕误解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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