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里有想法，晏成雪还是没有胆子跟齐云焕叫嚣，反而还一脸正色地符合齐云焕的话：“掉下这话说的没错，去了也是白花银子。”
方二：“……”又疯一个。
马车所停地方，乃是一家戏园子的后门处，三人敲了敲门，便有小厮给三人开了门，并领着三人往一处走去。
乾魏民风淳朴，对戏园子这等地方并没有真正历史上的那么苛责，只要你是正当营业，并交了相应的税，倒是没有谁看不上戏园子出身的人。
再加上，戏园子既然能称为园子，既然是不小的，齐云焕把这么个地方选做挑选舞姬的地方，晏成雪倒是没有多觉得奇怪。
“殿下，从各地方来的舞姬已经安顿好，只等着殿下您一声令下，她们便可任由挑选。”
戏园子的负责人对齐云焕说话时，身子是微躬着的，看得出来，他对齐云焕是极为尊敬的。
齐云焕面色不变，只是淡定问道：“人都到齐了？”
“未曾。”那负责人恭敬回道，“如今来的人大多是名声不高的，只是想着提前来，说不一定可以捞个位置，而那些小有名气的，基本上都还未曾到，估摸着还有一两日。”
说完这话，负责人便擦了擦额头，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
“那就先从来了的人之中挑选吧。”齐云焕的面色未曾变化，似乎对那群人来不来，又什么时候来并不关心。
晏成雪却是抬头小心翼翼看了眼齐云焕，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思量：估摸着齐云焕已经生气了，这毕竟事关两国，不是小打小闹。
不过齐云焕没表现出来，晏成雪也便不挑明，只静静等着齐云焕给自己做吩咐。
走了一半行程，齐云焕忽而停住了脚步，他看向那负责人，认真道：“本殿指定要的那些人到了吗？”
“到了到了，殿下您放心吧，只要您一声令下，她们随时可以过来。”负责了又伸手擦了擦额头，也不知他为何会怕齐云焕至此。
“不是本殿一声令下，而是她。”齐云焕自然伸手将晏成雪扯到了那负责人的眼前，正色道：“舞姬的挑选会全权交予晏家二小姐，你们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找她便是。”
“晏家二小姐？”负责人一怔，转头看向晏成雪，下意识问道，“可是中书大人的次女？”
“难不成临城还有第二个晏家？”齐云焕微眯双眸，显然是对负责人这话颇有不难。
负责人当即一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结巴道：“小人……小人只是一时……一时惊讶。”
负责人的见过的大场面不少，心思并不少，纠结一瞬，他便找到了解决方案：“小人只是没想到会由晏二小姐负责此事，毕竟眼前听闻晏二小姐不痴傻，却未曾得知真假，如今看来，当是真的。”
说吧，那负责人对着晏成雪抱拳一拜：“小人从前听到晏二小姐痴傻的传闻便不信，如今看来小人当是对的。”
负责人不动声色地便拍了个马屁：“晏二小姐，小人姓楚，是这戏园子的管事，日后您有什么吩咐，只管找小人便是，小人保证绝对能给您办妥了。”
似乎是真的怕极了齐云焕，纵使对着晏成雪这个痴傻一时的人，楚掌事做起恭敬的姿态那也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晏成雪却是因为楚掌事的这分夸张臭老姑。抽了抽唇角，却还是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且和善道：“日后有劳楚掌事了。”
“晏二小姐别同小人客气，这可真是折煞小人了。”感受到背后的冷芒，楚掌事的小腿颤了颤，面上却仍旧带着笑容，什么都看不出来。
“方二。”没在等晏成雪同楚掌事说些什么，齐云焕便唤了方二一声。
方二跟在齐云焕身边多年，末学已经猜到了齐云焕打算让他做些什么。
心中并没有不情愿的情绪，方二上前一步对着齐云焕一拜：“还请殿下吩咐。”
“接下来的日子你便跟在晏二小姐身边，只管听晏二小姐的吩咐。”说这话时，齐云焕的面上严肃一片，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说着，齐云焕看了眼晏成雪，这才补充道：“记住，这段时间内你是晏二小姐的人，而非本殿的侍从，你可明白？”
齐云焕的话语虽轻，但是不乏凌厉。
方二虽是知晓齐云焕的性子，却也还是难免抖了抖身子：“属下明白，还请殿下放心。”
“暂时便如此，若有什么事，本殿会遣派方一告知你。”说罢，齐云焕转身离去，“选人之事早些做安排，本殿且先去处理别的事物。”
齐云焕这做法，倒真有要将选择舞姬之事全权交予晏成雪处理一般，且半分不需要做商量一般。
楚掌事本来对齐云焕说那一堆话，也只是因为畏惧齐云焕，如今见齐云焕对晏成雪这信任的模样，他不免产生了怀疑：难不成这晏二小姐当真有些本事？
想着，楚掌事又抬头认真看了看晏成雪半晌，却是没看到类似于傻气的东西。
楚掌事微微松了口气：他就说嘛，殿下怎么可能那么糊涂，将如此大的事交给一个傻子，看上那些确实是谣传，晏二小姐确实不傻。
“你做什么？”方二冷眼看向久久未曾收回视线的楚掌事，眸中一抹危险闪过。
楚掌事一怔，这才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对着晏成雪恭敬一拜：“晏二小姐，且随着小人来。”
说罢，楚掌事当真在前边儿做起了引路人。
晏成雪也没迟疑，带着方二便跟上了楚掌事的脚步。
一边走着，楚掌事也一边儿跟晏成雪说明了一些晏成雪未曾知道的事？
原来，齐云焕早已经做好准备，晏成雪此来，说白了，也只是做个监军。
民间同宫里各大有名的舞蹈教导嬷嬷已经让齐云焕请来了这戏园子，只等着筛选开始，她们便需要从一种舞姬之中挑选出最出挑的那一些来参加此次迎接邻国使臣的活动之中。
听言，晏成雪也松了口气，不是让她自己真的挑人便好，毕竟她对舞蹈一窍不通，若是真让她挑人，也不一定挑出好的来。
想着。晏成雪倒是对齐云焕多了分崇拜，暗暗感叹，齐云焕准备的还是挺充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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