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宇流明倒没有按褚怀远的要求刻意去准备什么,毕竟龙马乡一个建宁南部的偏远乡镇着实没有能力搞出什么花团锦簇的东西,再加上刚刚经历了一场和盗匪的惨烈战斗,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去做。
宇流明先去看了看养伤的阿铁,让他惊奇的是阿铁伤比自己重反而却比自己好得快,自己腿脚还有些不方便,但是去看阿铁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下地干农活了。不过转念一想,从那日面对众多盗匪阿铁展现出的武艺来看,他必然有一个惯于厮杀的出身,绝非一个普通农户那么简单。想到这里,宇流明便即释然了,只是简单的和阿铁闲聊了几句,这个阿铁脾气倒也怪异,在宇流明这个里正面前丝毫没有一个普通佃户的觉悟,再加上他生性比较沉闷,往往是宇流明问他一句答一句,有时候阿铁懒得回答,便“嗯嗯”两声带过,搞得宇流明颇有几分无趣。
但是对于这个阿铁,宇流明现在是充满了兴趣,但是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人家现在对自己态度不冷不热,那自己就先晾他一晾,反正只要人在这就行,以后总有机会亲近。
回到馆驿,宇流明却是见到了林青,只见林青一脸郑重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笑了笑,淡淡的问道:
“怎么,找我有事?”
林青道:
“明哥儿,有件事我想对你说……”
宇流明笑了笑,拽着着林青的衣襟两人一起坐下,随即说道
“哦,有什么事,说说看?”
“还记得去年我被人追杀,晕倒在河边的事吗?那日,盗匪夜袭咱们乡,我在混战之中见到了那个叫罗平安的匪首,他没有注意到我,但是只看了一眼我便可以肯定,这个罗平安便是领头当时追杀我的人。”
此言一出,宇流明的脸色顿时郑重起来,他语气依旧波澜不惊的说道:
“那罗平安为何追杀于你?”
林青沉思了半晌,盯着宇流明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本是朝廷中人,此次我来南中负有特殊使命,其中牵扯到不少官员权贵,这些人当中恐怕有不少人想在我身份公开之前除掉我。”
宇流明见林青仍旧不肯吐露自己的身份,便没有再多问,只是侧面问道:
“依我看,那罗平安估计也是受人指使,那你心中是否有数,究竟是谁想要置你于死地?”
林青闻言,眼神一冷,随即答道:
“巴蜀杨家!”
宇流明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又是巴蜀杨家,这尊庞然大物还真是阴魂不散呐!既然涉及到了巴蜀杨家,宇流明心中自然是越发肯定林青的身世定然不凡,不过宇流明表面上却没有再继续深究,而是拍了拍林青的肩膀,安慰道:
“无妨,建宁不是巴蜀,他杨家虽然势大,但是这建宁也不是他一家说了算的,在我这里安心呆着吧,等到时机成熟你再设法去完成使命,到时候我帮你。”
林青点点头,没有说话。
待林青离开后,宇流明又找来二牛询问了一下他原先训练的二十名佃户情况如何,二牛说那日与盗匪拼杀,有六名佃户殒命,三人重伤,就算医好也成了废人,目前他手下还有十一名精壮。宇流明暗自一叹,这一番厮杀下来,自己培养的精壮便去了一半,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剩下的十一人却是经过了这场残酷的厮杀,战斗力必然会发生质的变化,到时候就以这些人为骨干扩大乡里治安队的规模,当然死去的人和重伤人员的家属必然要大大的抚恤一番。
这一日,在汉中阳平关下,一个银发老者矗立在关前,衣袂飘飘,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眼前的雄关。他瘦削的身躯与眼前巍峨的雄关形成一种显着的对比。他就是蜀中最受读书人所敬仰的当代大儒赵熙。
阳平关,又名白马城、尽口城,始建于西汉。北依秦岭,南临汉江和巴山,西隔咸河,雄踞于西通巴蜀的金牛道口和北抵秦陇的陈仓道口。与汉江南北的定军山、天荡山互为犄角之势,是汉中盆地的西门户,同时也是巴蜀通往关中的北端前沿,地理位置十分险要。进利于攻,退可以守。晋人张荟南汉记载:“蜀有三关:阳平、江关、白水……”,而隋书地理志则对古阳平关的军事战略地位描述得更为详尽:“西控川蜀,北通秦陇,且后依景山,前耸定军、卓笔,右踞白马、金牛,左拱云雾、百丈,汉、黑、烬诸水襟带包络于其间,极天下之至险。蜀若得之上可以倾覆寇敌,尊将王室中可以蚕食雍、凉,开扩土地下可以固守要害,为持久之计。……”因而,古阳平关自古就被视为“蜀之咽喉”、“汉中门户”,才有了人们“汉中最险无如阳平”的感叹。
看着眼前的雄关,赵熙轻抚唇下胡须,心中一阵感慨: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古人诚不欺我!回想自己以学问传世,为先皇所器重,在朝为官二十多年,此番致仕,依旧受皇命巡视南疆,途经巴蜀,还是第一次返家。
正在这时,一袭白衣飘然而至,缓步来到赵熙身旁。这名女子容颜绝美令人不敢逼视,长眉入鬓,目若流光,沉静淡雅。只是那眉目间的气质却又是如此的孤高绝世,仿佛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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