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残破的大门,满地的砖瓦碎片,一片狼藉,没有了往日的安详和宁静,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疮痍和毫无生气的哀号。
凤清时直奔集体宿舍,入目望去,皆是倒掉的房屋,被抓的不成样子的兄弟,有几个重伤的倒在一边,其中就有李安江北他们。
凤清时赶忙将手中的草药给李安他们敷上,有些尸带有尸毒,有些没有,为了防止有漏掉的人,凤清时每个都给他们的白尾草里加入了极品温性药材。
李平的身旁有一只大包,里面装的全是白尾草和温性药材,此时正一丝不苟地给兄弟们上药。
凤清时来到李平身旁,李平赶忙让开,凤清时笑了笑,接过李平刚刚包扎的伤口,轻柔道,“包扎其实是个技术活,在包扎之前你要确保纱布和伤口都消过毒,如果是在野外,消毒条件不允许的话,最好也要找清水冲洗一遍,否则容易化脓,滋生细菌。”
看了眼受教的李平,凤清时将包扎好的伤口给他看,轻笑起来,又移到下一个人身旁,继续道,“包扎伤口是各种外伤中最常用、最重要、最基本的急救技术之一,包扎的作用1包扎时施加压力,可起到压迫止血的作用。2保护伤口、减少感染。3扶托受伤的肢体,减轻伤员的痛苦。4固定辅料和夹板的位置。”
“看了没?”凤清时指着抓痕,“他的伤口是抓痕而且不深,血流不了多少,所以我们现在做的是保护伤口,减少感染。”
李平点了点头,问道,“我在包扎的时候,兄弟们都嫌弃我下手重,可是我明明没下多重的手。”
凤清时轻笑,“这就要说道包扎的手法了。”
靠在墙上的杨信听他们说的有一会儿了,出声道,“凤医生这是打算亲身传教呀。”
凤清时耸肩,来到杨信身旁,一把撕开江北后背的衣服,疼的江北在梦中挣扎了下。
凤清时摇头,“还真不老实。”
对着李平道,“看到这个伤口了吗?大,流血多,且泛着黑气,这个时候就不单单只是包扎,要解毒,止血,然后上伤药。”
说着凤清时从她采挖的草药中,找出一株叶子蓬大的绿植,指着给李平看,“绿叶子,烈性,喜阳,七叶为佳,六叶次之,叶子大而蓬松,叶缝带有深红色齿纹,根茎不足一厘米,可以说是直接匍匐在地上的,有止血镇痛消炎的作用,最适用用这种大量出血的人用。”
李平点点头,把要点悄悄记在心里。
凤清时看着一脸认真的李平,心中可惜,李平兄弟两个若是习文必成大器,偏偏习武,只希望他们真能有什么机遇。
“包扎时,要做到快、准、轻、牢。快,即动作敏捷迅速准,即部位准确、严密轻,即动作轻柔,不要碰撞伤口牢,即包扎牢靠,不可过紧,以免影响血液循环,也不能过松,以免纱布脱落。”
“这种手法没有一年半载想要学来很难,除非每日勤学苦练。”凤清时浅笑道,一双凤目澄澈明亮,要知道包扎乃实践操作,不动手练根本就看不到效果。
杨信呆愣地靠着墙,难以想象世上竟有如此独特的人儿,不娇不媚,偏偏是个清艳的人儿,武能打遍营地,文能识百草治百病。
李平盯着凤清时,忽然像下定了决心般,“凤医生,我想学医。”
凤清时不管他,三下五除二的替江北止血消毒解毒,最后手法快速地包扎好,恶作剧式地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李平踌躇着,再次开口道,“凤医生,我要学医。”
凤清时解开牛蛋的绷带,果然看到里面已经开始化脓,她就知道这群糙汉子肯定会随便给牛蛋包扎,利落地重新给牛蛋消毒解毒,动作宛如行云流水,漂亮优雅的像一幅泼墨而成的山水画。
李平惊奇,发现凤清时的手法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熟练,任时间流逝也不会改变分毫,在结束的时候又习惯性地打个蝴蝶结。
李平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跟在凤清时后面,在她需要的时候递上各种草药。
可以说一整个晚上他把包里的几种草药了解了个透彻,从习性药性到变异杂种,可以说大致有了个印象。
包扎的技巧也在凤清时一遍遍演示下领悟到各个要领,唯独最后的打蝴蝶结手法他不敢苟同。
眼看着还剩最后几个,李平出声道,“凤医生,剩下的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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