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萦绕着浓重的血腥气,而手上亦是湿濡一片,她探身看去,他的肩头正插着一只羽箭。
青箬心里大骇,李秉煜身体向来不错,若只是中箭必定不会昏迷,这箭上必定是被涂了毒。
她颤着声唤道:“陛下,陛下。”
怀里的人仍旧没有反应。
青箬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混沌不明,整个人茫然无措的抬头打量着四周。奈何他们与仇衍他们走散了,此地更是密林深处,除了偶尔飞过的寒鸦,便只有她沉重的呼吸声。
怎么办?怎么办?
景昭,我该怎么办?
“李秉煜,李秉煜,你醒醒。”
青箬的泪无意识的落了出来,如断了线一般,变得越发汹涌。
仿佛又回到那一刻,景昭在她怀里慢慢变冷,没有人帮他们,没人听见她的呼喊声。
那天也如眼下一般,数九的寒冬,连呼吸都是冷的。
“你哭什么?”
怀里的人,低哑着嗓音透着疏冷。
青箬如入定一般,眨了眨双眸,紧紧的盯着他。
他的眸色依旧薄凉的紧,而此刻落在她眉眼里却温热的如七月的日光,瞬间令她欢喜的笑出声,“你醒啦,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她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李秉煜吃力的抬起手,轻抚开她面颊上的泪珠,“朕无事,你别哭。”
“嗯嗯。”她连连的点头,弯着的眉眼却如何也收不住泪。
凉眸静静凝着她,飞溅在手心里的泪灼着有些疼。
待到伤口处的痛意再次袭来,李秉煜才缓缓开口道:“替朕把箭拔了。”
青箬的脸色更惨白几分,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
凉眸直直注视着她,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坚决,“阿箬。”随之而来便是他倒了心肺的咳嗽声。
青箬忙轻顺着他的胸口。
紧紧压抑着心肺中的刺痛,李秉煜哑着声,“箭头有毒,若不取下,必定伤及心肺。”
青箬哪里不明白,只是,只是,她害怕,她太害怕了。
当初,她没有留下景昭,如今,她又哪里敢。
江山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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