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想说他不怕,可今天风有琴吐血的时候……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用短短数日,竟得他如此挂心了?
欣赏是一回事,惊艳是一回事。
挂心,却是另一回事了!
轩辕珏自来没把任何人放在心上过,除了贤妃,他心中并无紧要之人,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对风有琴有欣赏之意,有拉她下水之责,因此自己才处处相护,当然他也期盼着风有琴能对他生情,然后死心塌地处处为他着想帮衬着他。
眼下经苏逸这么一提,他如梦初醒。
不知不觉间,风有琴对他而言,意义不再只限于利用和责任。
他是发自内心地在乎那女人。
正是因为如此,今夜在暖阁中,风有琴怀疑他给她下毒的时候,风有琴听信了轩辕毅的话那时候,自己才会气得什么都不顾,转头出去就想找人撒气。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一切都是因为,风有琴闯进了他的心里。
轩辕珏整个人被吓住,任由苏逸将惶然沉默的他搀扶回掬水阁。
两人走到水榭的廊桥上时,看着大片翠绿的莲蓬,风有琴曾在荷花开得正好的时候,赞过瑾王府的景致,他的脑中浮现出她的音容笑貌,柔软得如那一池秋水,有蜻蜓悄悄飞来,足尖轻点水面,然后慢慢荡漾开大片涟漪清波。
轩辕珏思及此处,堪堪回过了神。
苏逸的药很管用,此刻他已经恢复了力气,整衫站直,摇袖对着苏逸揖手道:“还请苏先生受累,抓紧为她配制解药。”
苏逸松开扶住轩辕珏的手,退后一步,回了礼便不再多留,转头往西厢独院去了。
轩辕珏看了一眼月华下那水墨清影,心中遥想。
果然是当局者迷。
月华皎洁,映照在轩辕珏恢复平淡的脸上,书房门口,无人看见那张苍白到病态尽显的脸上,嘴角向上裂开一个大大的弧度,他缓慢地笑了起来,那笑容,比月光还明澈。
——原来,是这样的么?他对风有琴,是儿女情长。
当夜轩辕珏命王嬷嬷温了一壶酒,在书房自斟自饮,就着摇曳燃烧的烛影,他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来梳理自己对风有琴的感情。
得到的答案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情难自抑,兴奋得一杯又一杯,开怀畅饮。
这世上风云变幻,身在皇族,处处暗藏杀机,他曾站在万众瞩目一人之下的巅峰,也跌入尘埃陷入黑暗泥泞,步步为营行至今时今日,一个人久了,难免孤单。
风有琴含笑而来,不动声色为他受罚,不顾安危救他母妃,两次因他中毒,都快死了还在关切他。
——而他,心动了。
夜半,瑾王府灯火已熄。
风有琴服了苏逸配置的解毒之药,伺候的丫鬟进东厢给她点上安神香,香味从小铜炉中散出来,丝丝缕缕沁人心脾,她盖好被子静静做了几个腹式深呼吸,困意便排山倒海般袭来。
浑浑噩噩间,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却听见东厢的门从外面向里被推开了,风有琴眉头轻轻皱了皱,可双眼皮太沉重,她几乎无力睁开眼来瞧瞧谁半夜进了这屋。
进门的人蹑手蹑脚,似乎怕将她惊扰醒转,步伐缓慢,轻轻踩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来人走到了她的床前,然后掀开衣摆坐在了床边。
似乎有一道如火的视线注视着自己,风有琴心中一咯噔,用力将眼睛睁开了一条难以察觉的缝,长睫掩护下,几乎不会被发现她是醒着的。
坐在床边的人是轩辕珏。
风有琴心底松下去一口气,既然轩辕珏还能半夜过来,说明他身体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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