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旁枝打着太子名号在京郊开的鑫来坊被余阁老御史台的部下给参了,那御史的家丁是我们的人,奏折估计明日就会送到内阁。”魏敏长臂一挥,将被七皇子嫌弃的桃花酥端到自己眼前,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这句话才是重中之重。
鑫来坊虽以坊命名,但其规模之大,足以媲美一个镇。
其中不只是赌坊,还有斗兽场,斗鸡场,斗蛐蛐场,赛马场,赛狗场等等,甚至还有奴隶斗场,除了有关赌博的这些场子,另有寻欢作乐的几处青楼酒楼,勾栏瓦肆,乐坊戏楼,娱乐项目应有尽有。
而且坐马车去的话,离长安城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骑马就更快了。
因此,此处也是长安城中纨绔子弟的聚集地。
而且鑫来坊规矩颇多,只接待勋贵官宦,从来没招待过平头百姓,出入坊间还需牌子。
鑫来坊说是日进斗金斗不为过。
七皇子自然听过鑫来坊的名号,它背后是姜家人他也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三皇子一上来就掐住太子的命脉,鑫来坊这颗摇钱树,拿它来说事。
七皇子喝茶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魏敏瞟了一眼就知道他所想,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擦了一下嘴角两边的桃花酥屑,直截了当地说,“要我说,此事和你那蔫儿坏的六哥也脱不了关系。”
“温阁老也有异动?”七皇子眉间一挑,停下摩挲茶盏的动作,转头看向魏敏。
“依我看,这事儿就是你六哥挑起来的,温阁老的儿媳妇孙氏前几日回了趟娘家,恰好孙家设宴,招待了几家亲朋好友,这其中就有余阁老隔房的侄女。”
老六的意思,点拨老三拿鑫来坊说事?
魏敏抿了口热茶,回答七皇子眼中的疑问,“不得不说,温阁老那姓孙的儿媳妇真是巧舌如簧,将听闻的鑫来坊毁了几个举人的事迹在孙家的宴席上讲得头头是道。”
拿鑫来坊说事,不是直指太子私产,而是意在鑫来坊毁了读书人的举业,为害了读书人的前程?
温阁老这一招真是妙啊。
这无疑是给瞌睡之人递了枕头,三皇子正愁如何先发制人。
这样的话,六皇子也可坐山观虎斗。
皇上并非不知道有鑫来坊的存在,不过想着不用自己养妻儿,就睁一只眼闭一眼罢了。
要是贸贸然直指鑫来坊是太子私产这事,就是在打皇上的脸,定会惹皇上不悦,皇上不但会将这些奏折留中不发,还会在心里给这些御史们记上一笔,但凡和这件事沾上边儿的人,都不会好过。
可是剑走偏锋说鑫来坊妨碍了进京赶考的学子们,又是另一回事,学子们可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若是朝堂上后继无人,鑫来坊无异于阻碍了大周未来的繁荣昌盛。
学子们是风度和气节的。
而且官场上的官员们,也就十之一二走的荫封,剩下都是科考一步步考上来的,就算是官宦世家的子弟,因本朝不兴世袭官位也免不了参加科考。
若是学子们出事,朝中就算是保持中立的大臣,也不得不站出来为学子们说句公道话。
这样一闹,皇上就不得不管了。
这事儿最少能让鑫来坊歇业整顿,不过也够让太子和姜家人忙得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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