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发心底愈加迷惑,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同伙?
是否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同伙?对方是谁?他一概不知。
他匐跪道:“属下真的不知是谁。若是知道,对方如此陷害于我,小的怎会不愿说出实情。还请将军开恩,饶小的一命。”
秦守冷睨他一眼,开口道:“越杞。”
“是。”
言毕,越杞应声走上前。
“昨晚,我去跟踪你被人打晕,若是你没有同伙,又是谁将我打晕?后来我被扔在船舱里,身上这些伤便是那时所受。我虽身负重伤,却还有些意识。亲耳听见你和另一人的对话,要夺取《推衍图》献给太子邀功,还说将军……”
说至此,声音突兀地停了下来,越杞转头试探地看了眼秦守,见他没有意思要阻止,便继续说了下去。
“将军不过是一个庶子,虽得了个裨将军的职位,说到底也是个低人一等的位子,以为攀上太子的高枝就能改变出身卑贱的事实,太子拥护者众多,根本不缺你这一个。平日里训练对你们严加苛责,稍有不顺便是死,简直是个活阎王,总有一天会将他踩在脚下,将这些年所受的苦加倍还回来……”
越杞的声音越说越小,秦守面色也阴沉地越厉害,似乌云蔽日,山雨欲来。他忽地怒声喝止,“够了。”
说着,他目光凌厉,刀刃一般锋利地扫过众人,“看来,你们很不满平日里我对你们的训练?积怨已久。”
众士兵心中胆颤,纷纷跪下,拱手道:“属下不敢。”
秦守冷哼了一声,掷地有声道:“给你们一个机会,昨晚究竟还有谁参与了此事?知情不报者,按同罪论处。”
一席话落下,众士兵左右相觑,谁都不敢轻易开口。
沉默良久后,其中一人微微抬头,心底几番挣扎,终是颤巍巍地举手,“禀将军,小的有话要说。”
秦守抬眼望去,眼神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那人得了命令,继续开口道:“昨晚约莫丑时三刻,刘苟仁离开过房间,期间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没有回来。”
丑时三刻,正是王发偷溜出房间的时间,两处的时间正好对上。
秦守微眯着眸子,打量刘苟仁。
听见提及自己的名字,刘苟仁全身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感受到一道冰冷质疑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他忙解释道:“洪彘,老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大人明鉴,昨晚小的离开房间只是因为要如厕。”
他说话的声音粗大低沉,不觉吸引了越杞的注意,他努力回忆着昨晚听见的声音。
洪彘道:“我可没说事情一定是你干的,你这么紧张难不成是心虚?什么人如厕需要半个时辰?怕不是掉粪桶里了?将军,小的只是说出自己觉得可疑的地方,并不能确定他出去做了什么。”
对方字字句句看似留有余地,实则比咄咄逼人的话语更有说服性。
刘苟仁反驳:“那是因为昨晚我腹泻。”
洪彘正要开口,秦守抬手示意他安静,质疑道:“早不腹泻晚不腹泻,非得是昨日,又非是丑时三刻。你倒不如解释一下是何原因?”
刘苟仁急得满头冷汗,支吾道:“这……小的不知。”
他心下腹诽,人有三急,哪个时候该急不该急,又不是人力可控制。要是早知道有这档子事,就算腹泻也一定不出门。
秦守没再理他,冷言道:“越杞,他的声音可有印象?”
听了这么多句话,越杞心底已经大致清楚,肯定道:“正是他。”
“我?”
飞来横祸,落在自己身上,他怎么也没想到,半夜如个厕都有丢失性命的风险。
刘苟仁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神情僵硬地怔愣在原地,一回过神便立即求饶:“昨晚小的真的只是去如厕。冤枉啊,将军,昨晚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您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冤枉?那从你床下搜出来的噬魂烟怎么说?方才越杞去搜查房间,将你们住的房间都查了一遍。正好从你的床铺之下搜出了一把噬魂烟的粉末。现在又有人证明你在那个时间段里出了房间,人证物证俱在,还想抵赖。”
刘苟仁难以置信,不断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绝不可能……噬魂烟不是我的东西……”
秦守不耐地摆手,目光冷硬如铁刃,重重道:“将他们俩拖下去砍了,扔江里喂鱼。若是还有人敢背叛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有不服气的,本将军趁早收起你们的不满,咬碎了咽下去。在你们还没有足够本事的时候,与实力高于自己的人相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最好收起锋芒,少些妄想和不自量力。”
所谓杀鸡儆猴,经此一事,人人惊惶自危,别说是背叛,往后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而秦守的目的便是如此。
既然以德不能服人,那就以武力取胜。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臣服,至少明面上不敢造次。而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站在高位上,将曾经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让那些人知道他们是有眼无珠,出身高低并不能决定一切,只有实力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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