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年斜靠在铺着毛绒兽皮的软榻上,似乎是听到闫菡兮发出的动静。
他轻飘飘地施舍了一抹余光。
“醒了?”
闫菡兮寻声望去。
刚才还昏暗模糊的环境,骤然亮了起来,四周的景物也接连涌现。
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敢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这里是……
牢狱吗?
灰败陈旧的墙面上,长着阴暗潮湿的苔藓,各式各样狰狞尖锐的器具高高地悬挂在上边。
一看就是用来折磨犯人用的。
明亮的光线甚至将器具上已经凝固的黑红血迹都照的一清二楚。
闫菡兮冷不丁地看到这些,残存在她记忆深处的噩梦,如同凶残无情的恶魔,张牙舞爪地侵袭而来。
她萌生出一瞬间的绝望和崩溃。
闫菡兮知道。
这是属于原主的记忆。
她深吸一口气,视线转向了那个把原主身心折磨摧残到再无一丝光亮的红衣少年——
魔界少主,习风风。
一个泯灭人性,残忍凶暴的恶徒。
习风风垂着眼帘。
安静的模样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纯良无害的错觉。
他的手里正把玩着一个小荷包。
那荷包有些褪色,还有些脱絮,上边隐约还绣着什么字,歪歪扭扭的,让人看不太清。
一个破旧的荷包……
本没有什么特殊。
但是,如果这只破旧的荷包被习风风拿在手里,并且还露出一副捉摸不透,像是珍重,又像是思念的表情。
这便有些不寻常了。
闫菡兮若有所思地盯着那荷包看,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给忽略掉了。
但等她再细想时,又总会有种抓不到,摸不透的挫败感。
大约是察觉到了闫菡兮的视线,习风风把荷包收起来,皱着眉看向了对方。
他的目光阴冷不含温度,像是在看一个不值一提的死物。
“眼睛不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挖出来,正好我的书架上缺一些装饰品。”
闫菡兮:“……”
呵!本姑娘还想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弹珠弹上天呢!
闫菡兮把目光停驻在一盏幽暗的灯笼上,随口问:“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习风风沉默。
“我根本就没见过你,更别提在哪里得罪过你,所以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抓我?”
习风风根本没有为对方解惑的闲情雅致,他冷笑一声,只说了一句:“我乐意。”
这时,从房外走进一人,步履急匆匆的,恭敬地跪拜在习风风跟前,“少主,那人醒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习风风闻言,冷冽的眉眼一怔,下意识地从软榻上坐直了身体。
他没再看闫菡兮一眼,从她面前一闪掠过,快速走出了牢狱,只留下一道充满寒意的背影。
——
溱水宗。
封锁的山洞内,秦叙正闭着眼睛端坐在蒲团上。
雪白的衣摆在他腿边层层铺盖,他仙姿秀逸,孤冷出尘,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清冷和寡淡。
突然,他睁开了黑眸。
齿间也随之溢出一抹血迹,染红了他的唇,明艳得如同涂抹了一层朱砂。
秦叙看向腰间系着的那块发热的玉佩,眉心狠狠一跳,又是一口血喷出。
“南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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