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城西没说话。
他也在想。
在想,当时他为什么会接近郑晴珂呢?
他依稀记得……
那天晚上,他实在不放心因为发热而请假回家的陆一白,所以偷偷翻墙从学校逃了出来。
他赶到陆一白家的时候,陆一白正半卧在床上吊点滴,手里还拿着一张没有完成的琴谱。
陆一白看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学校都在传礼轩对郑晴珂有好感,而闫菡兮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城西,你觉得呢?”
张城西望着对方苍白如纸的脸,轻声回答:“我觉得寒礼轩对郑晴珂,是有些特别。”
陆一白忽得就弯起了眼角。
似是很高兴地说:“是吧!他们两个挺合适的。”
回忆到此,张城西有些晃神。
他或许……
就是因着陆一白这句话。
才故意接近郑晴珂的吧!
能让陆一白开心的事儿,其实挺少的,而躺在病床上的陆一白,也挺可怜的。
所以当他看到陆一白那双灰暗的眼睛里,突然注入一道亮光时,他只觉得,他应该做些什么。
郑晴珂依旧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指甲掌心都戳破了,“闫菡兮不过就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臭老鼠。”
一直没出声的张城西,倏地嗤笑一声,他轻蔑地看向对方,“臭老鼠?你真这么认为吗?还真是愚蠢呢!”
他已经失去了和郑晴珂聊下去的兴致,把玻璃杯的酒一饮而尽,张城西站起了身。
“难道不是吗?不仅是你、寒礼轩、陆一白,咱们班哪个人会给闫菡兮好脸色?哪个不是以讥讽闫菡兮为乐?”
张城西顿了顿,“所以说,看东西不能只看表面。”
要是闫菡兮真是臭老鼠。
那个人又怎么会如此极端的,小心翼翼的,偷偷摸摸的喜欢着?
臭老鼠——
不过是那个心思深沉的人,不动声色,步步为营,故意为之才导致的结果罢了。
他认识闫菡兮也挺早的。
他可是亲眼见证了,一个长相出众又讨人喜欢的小女孩儿,在刻意引导下,一步一步掉进深坑,那么浑浊,那么泥泞。
说完,张城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清吧。
同时,微信也收到一条新消息。
“闫菡兮的位置。”末尾还缀了地址。
他停住脚步,回过头,坐在吧台前的郑晴珂与他遥遥相望。
女孩儿唇角的笑意。
被透明玻璃门折射出诡异的弧度。
——
福西路上的游乐场位置很偏僻,因为运营不佳,早些年宣布了破产,废弃了很久。
四周丛生的杂草,掩藏在黑暗中,像是夜间出行的鬼影。
张城西举着手机照明。
前两天刚下了雨,泥泞的地面上,依稀可见有凌乱的鞋印留下。
他眯起幽深的眼睛,静默了很久,才朝着鞋印蔓延的方向往前走。
到了。
眼前是一个破旧的小仓库,掉皮的墙面上,长着密麻潮湿的青苔。
张城西用脚踢开半掩的门,借着手机照射出来的光……
他看到了一个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的身子很单薄,像一块破旧的抹布一般,被丢弃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
一根粗绳把她的双手捆在身后,细嫩的手腕上,道道勒痕,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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