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凯复的铁匠铺在街尾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角落,若不是事先问好了,还不一定找的到地方。
铁匠铺冷冷清清的,靠近门口的桌子上摆了些剪刀锄头柴刀之类的铁器。
沈默言进铺子时,里面只有一个人在铺子里,这个男子看起来三四十岁,皮肤黝黑,独臂,这会他唯一的一只手正拿着个铁锤一下又一下的锤着一块烧红了的铁块。
察觉到铺子里进了人,却并不怎么热络,头也不抬,“要打什么物件自己看,桌子上有的我都能打。”
“我不打物件,我寻人!”
沈默言瞄了一眼桌子上的剪子菜刀,又瞄一眼独臂男子左边空荡荡的袖子,独臂,打铁,就是你了。
“姑娘来错地方了,姑娘寻人,该去衙门寻。”
独臂男子不停地敲敲打打,对沈默言寻人一说丝毫不感兴趣。
“你都没问我们要找谁?”
翠袖上前一步,十分不满独臂男子敷衍的态度。
“不管找谁,姑娘也看到了,这里就一个臭打铁的。”
“我们寻得就是打铁的胡凯复!我家姑娘姓沈,姑娘的外祖家姓秦。”
那人手顿了顿,抬头看了沈默言一眼,复又低头用力捶打,
“这里没有叫胡凯复的,姑娘去别处寻吧!”
“那我打物件,我要打一柄腰刀……”
“我这里不打兵器!”
“胡凯复!”
正在翠袖撸起袖子,打算和这人好好掰扯掰扯时。
铺子里又来一个人,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身材矮胖,大脸盘子上一双豆豆眼滴溜溜地往沈默言身上瞟。
“呦!老胡,你上哪儿找了这么标志的小娘子?”
老胡无动于衷,放下锤子,拿铁钳子夹起铁块,走到新来那中年人身边的冷水池淬水。
“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不得?别是怕我打搅了你的好事吧!”
中年男子猥琐地朝老胡挤挤眼,视线一转,落在老胡手上的铁片上,十分惊讶的大呼小叫起来,
“呦!老胡,今儿你可是失了手了,这把柴刀怕是废了,你瞧瞧,这都没敲平,开刃都没法开!”
“有事赶紧说,没空听你瞎叨叨!”
老胡随手将那铁块往废铁堆里一扔,脸上略有几分不耐。
“得,得,我不打搅你会美人儿!没啥事,就是你嫂子觉得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叫你今年过来一起吃个年饭。”
“我知道了,没事你就走吧!”
中年男子踮脚,扬起脖子想再看一眼老胡身后的沈默言,偏老胡跟根柱子似的杵在那里,将他的视线挡了个全,连屋里姑娘的衣角都没瞅见,不由白了老胡一眼,
“呦呦呦!瞧这稀罕劲儿!成吧!我走了!”
那中年男人背着手,摇头晃脑的唱着黄梅戏,一步三摇地走了。
“老胡?”
沈默言似笑非笑的学着那中年男子的语气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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