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言起身往下首坐了,也不绕弯子,直接了当地问了,“这么晚了,二爷可是有事?”
“我不是同你说过了,要叫叔父。我与你父亲多年的情分,还当不起你一声叔父?”
萧应没直接回答,反而在称呼上纠缠起来。
“于礼不合!”
“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学得和你爹一样迂腐?”
迂腐就迂腐吧!不称萧应叔父,那也是提醒自己不要逾矩,在沈婉入了萧家为妾那一日起,萧家与沈家就成不了姻亲,做不了世交了!
沈默言不吭声,萧应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绕过这个话题,说起正事。
“怀蕊害你落水之事我定会与你一个交代。只是,你姑姑那里,我听珍儿那丫头说,她这些天为你们的事夜不能寐,再熬下去,怕是身子都熬坏了。她这些年一句也不敢多说,一步也不敢多走,生怕行将踏错,伤了我的名声,误了我的前程。总归,都是我的错,你就不要太过责怪于她了。”
沈默言想风轻云淡地告诉萧应,自己并未责怪沈婉,亦无须再对萧怀蕊作甚处罚。
可是沈默言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无论是沈婉息事宁人的做派,还是萧怀蕊的恶意伤害,沈默言心里还是有怨怼的。
“姑娘姑娘,不得了了,二老爷绑了三姑娘要送家庙去!二夫人不肯,闹得不可开交。姑娘快去瞧瞧吧!”
一大早,沈默言正用早膳,院里的小丫头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
“喊什么喊!没见姑娘用膳呢?”
翠袖沉着脸、将小丫头拎了出去。
沈默言已经没了胃口,搁下手中的碗,擦了擦嘴角。
“姑娘,你再吃一些吧,何必管萧家之事。”
自从知道沈贺年说要搬出去住后,红袖就自觉地将萧家之事划分为不必理会的闲事。
“你不想惹事,一会儿事就找上门了。”
避是避不过的,萧应要动何夫人的心尖肉,何夫人不把萧家屋顶掀翻了才怪。
忠勇侯老夫人嘴上嫌弃何夫人这个儿媳妇儿跋扈不会来事儿,其实心里对何家还是有些忌惮的。
这不,沈默言话音未落,寿安院的大丫鬟姚黄就匆匆来了。
沈默言到寿安院之时,寿安院里哭的哭,喊的喊,好不热闹。
何夫人搂着吓懵了的萧怀蕊,嚎啕大哭。
“我可怜的孩子,从小到大也吃过她爹一粒糖,一口点心,平时不是斥责就是嫌弃。如今犯一点小错就要喊打喊杀。活像那月华院的野丫头才是亲生的,我蕊儿反倒是捡来的。”
“什么亲生的捡来的,你看看你一天天的满口胡吣些什么?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我看怀蕊就是被你教坏了!”
萧应在一旁暴跳如雷,他的本意也不是真要把亲闺女送家庙里去,不过是看这丫头死不认错,想吓唬吓唬她。
谁知这丫头看着硬气桀骜不驯,胆子却比兔子大不了多少。
看她吓坏了,萧应也是心疼的。
“教好教坏了总归我是教了,你一个做老子的眼锋都不带扫一下的,有什么资格说我。孩子祖母也一心只疼那些个庶出的,你们萧家从根上就是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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