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黄道袍所说的,那小调皮就是我的原初,我的DNA,我的开源代码,我的生命起点,他可是盘古啊。
“小调皮,你叫什么名字?”
“阿爹捡到我的时候,我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阿爹说,我握着鼓盘像在盘它,于是我就叫盘鼓。”
“盘鼓不好写,古代的古吧,盘古好。”唐平儿摸摸他的头。
“是吗?听小姐姐的!”小盘古用衣服擦了擦手,开始收拾碗筷。
当他走到唐平儿身后,唐平儿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真的是盘古,真是个很懂事的小孩。
这让她想起自己的身世,她也是个孤儿,10岁被父母从孤儿院领养,在这之前她总是很盼望自己能有个家,10岁的她已经懂得自己洗衣做饭,她努力地想让自己更优秀,好得到领养人的关注,得到孤儿院的推荐,可是命运捉弄,在那个年代,男孩子更容易被人领养,所以她直到10岁才真正有了家,养父母是退休的铁路局普通职工,在失去了独生女之后,才领养的她。
就像盘古,只有养父母,而不知真父母是谁。
她赶紧抹去眼泪,转身看着这小盘古,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她笑着说,“我来吧!”
却被这小小的人制止住,“不用了,我来洗,你去屋子里坐着就可以。”
说着,他走到屋檐下,那里有用大石头凿出的水槽,水槽的排水管连着房前的排水沟,水槽上方的竹管如拧开的水龙头般向外流淌着泉水,这泉水是从山上的虎乳泉引来的。
5岁的他站在3块砖头叠起来的垫脚石上,将双手伸长够到水槽,用抹布熟练的刷碗。
唐平儿站在他身后,发现自己挡住阳光,便让了让身子,站在水槽旁和他说话。
“盘古,你家人呢?”
“阿爹去打猎了,他昨天刚进山,说要这次要给我打一只鹿回来,鹿皮留到冬天可做御寒的衣服。”
“噗嗤!”唐平儿笑了,忙说着不好意思,她想象着盘古披着兽皮变成原始人的样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有些羞赧,“阿爹说小孩子穿布衣容易被人欺负,我们在山里穿着兽皮做的衣服,人家就不敢低眼看我们,起码...不会扔小石子,吐口水。”
“你说什么?”唐平儿很当一回事,将架在胸前的手臂放下。
“小姐姐,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山里其他小朋友都...”
“都干嘛?”
“怪物!怪物!打怪物了!”,屋外一阵骚动,几个小孩子拿着石子投向唐平儿他们。
唐平儿伸手抓住飞来的石子,虽然力量没了,但是在军营里练就的敏捷功夫还在。
这是上门挑事儿啊,那些小孩看到她接住石子,没了成就感,纷纷从地上捡了石子继续投来,边扔边哄笑,“哟,怪物和女妖怪!打怪物和女妖怪了!”
唐平儿又接了几个石子,刚要和他们骂起来,而盘古却一脸习以为常,他走下水槽前的垫脚石,拉着唐平儿要往屋里躲,“走,别理他们....”,唐平儿却看到他身上被石子击中也无所谓的样子。
这小子,是被欺负习惯了啊。不行,唐平儿甩开小盘古的手。
小孩们还在扔石子,更坏的从盘古家门口的地里摘了未成熟的蔬菜就扔了过来,小孩子间就是看谁更强悍,就站谁的队伍,小盘古受欺凌看来是很久的事了,而且他养父不在,没了保护,这些孩子就更明目张胆地上面欺负他。
唐平儿将小盘古护在身后,问他:“他们经常这样吗?”
只听得背后低吟:“嗯,但他们不懂分辨善恶,阿爹说,凡事礼让三分。”
没想到盘古的教养这么好,今天,小盘古,哦不,我老子的事,我管定了!
“你往后站一站”,唐平儿只是稍微吩咐后,便抽了一根闲置的麻绳,三两步冲进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之中。
只听得浓雾中,咿咿呀呀叫爹叫娘的求救声此起彼伏,小盘古看不到唐平儿都使了什么招数,有人要逃跑立马被甩来的麻绳卷了回去,要求救的呼喊声也小了,仿佛嘴巴被堵住,被替代的只有唔唔唔唔唔。
欺负到老子的“老子”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跟没文化的人,就得用他们的方法摆平,别整那些君子道义之类的,他们要能听得懂,还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吗?小孩哪有什么分辨对错的能力,他们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从大人那听来的,要让他们收了口,就是揍,往死里揍,叫他们知道散播谣言的下场。
不一会儿,浓雾散开了一些,小盘古才看清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不禁惊叹,这下惨了,小姐姐惹了大祸了。
“哼,打人是吧!”唐平儿将来者五人,十岁左右的小儿捆成一团,嘴里塞着烂菜,眼睛用布蒙上。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根竹棍,使劲抽着地面,外加在空中甩时带着点恐怖的风声,小孩们都以为甩到了自己或者旁人,每一鞭子落下,他们都被吓得发出呜呜声,流了一脸的鼻涕眼泪,更有甚者,还尿裤子了。
“哼,就这尿性,还敢来挑衅?我....”空中又落下一棍子,甩得霹啪声,把人都震得抖三抖。“说,是谁叫你们来的?”唐平儿将木棍在他们脸上逐一划过,哼,先叫你们内部分裂。
队伍里个子较小的唔唔唔地要说,唐平儿将棍子停在他脸上:“别急,都有机会,谁不说就打谁。”
她摘下小个子嘴里的烂菜,“是,是阿布业叫我们来的。”
其他人都唔唔唔的跟着点头,只有个头较高的小孩一动不动,哼,原来是你。唐平儿这下甩了一棍子,不重不轻地落在小个子腿上:“我叫你胡说。”
小个子哭到:“我都说了你为什么还打我!”
“我打你,因为你说谎!”小孩子互相看不见对方,所以唐平儿就利用这种时候:“这里没有阿布业,他跑了,也就是说,你们都是笨蛋,被利用了。”
小个子大骂,“阿布业,你这个王八蛋.....”
“你们谁继续招阿布业的罪,我就放了谁!”
“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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