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孙士博对着大门发号施令。
沉重的大门发出低鸣缓缓向外开启。
“出去走走?”孙士博征求唐平儿意见。
“走吧。”好久没逛衡山路,唐平儿率先走出门。
两人肩并肩,梧桐树的叶子凋零,剩下空枝的婀娜妆点云彩之上的黑色夜空,路灯矗立在枝干间,明黄的光线穿过枝丫,将地面落笔为画,抽象而生动。
树不曾改名换姓,不曾穿越时空,它们活在时空中,静置于光线下,见证时代沉浮。
“我们之间,隔着几道年轮。”唐平儿手指划过树干。
“我想过了,让士辅顶替我的位置。”孙士博恢复以往的冷静。
“你的意思很后面。”唐平儿眼角余光瞄他,那么冷静好像在说其他人的事。
“但士辅,还需一段时间掌握经商门道,他总是冲动,所以我一直不放心将集团交给他。”孙士博叹气,搭着唐平儿的肩膀,吐露多年来无处表露的心声。
唐平儿想说文然送她匕首的事,但此时孙士博却先开了口。
“半截匕首的调查,还有后半部分,我今天没有说完。”他坦白。
“你们隐瞒了什么?”唐平儿感到内有乾坤,以她认识的孙士辅这其中玄机深藏。
“我们之前用多种方式扫描该地块内核,包括元素分析,地质分析,都没有任何问题,若照原计划挖掘是不会有差错的。”接下去他说的话,连唐平儿都不可置信,他说——“钻到的东西....是最近才出现的!”
唐平儿握拳半天喊话:“......我要骂人了!”
什么东西!谁干的啊!她在心里怒吼着。
惊恐与莫名共寒夜一色,浮云与孤鹭齐飞。
“啊!!!”她向天空发泄着此刻的打击,音波震天,梧桐树枝瑟瑟抖动。
“这什么鬼节奏,鬼东西,什么叫最近才出现,你给我说清楚。”唐平儿握拳锤了梧桐树干,树干咔嚓一声拦腰截断,身旁的泡泡小车滑溜的身躯从树干下滑走,差点砸到。
再往前走就是行人多的分岔路,拥挤的人潮,圣诞的热闹气氛,璀璨夺目的商家广告灯箱,孙士博停下脚步,拉住唐平儿,“我就知道你会是这反应,此地不宜谈论,我们回去吧。”
“我现在就想知道。”唐平儿甩开他,要求现在立刻马上,她将手放在另一颗梧桐树上,“信不信我拔了它?”她对孙士博的隐瞒感到愤怒。
眼看她怒火直冲云霄,树干上的拳头紧握,孙士博手臂撑住树干,冰凉的双唇微触她的朱唇,鼻息交互间,唐平儿大脑空白。
他180的身高对着唐平儿160的娇小身材,有种自上而下的压迫感。许久,他放开她,望着她月牙般的双眼,温柔道:“你冷静一些。”
唐平儿点点头,红着脸挪开对他的对视,树后面就是人来人往,连人们的交谈都可听到,没人注意到暗处的树后,青年男女正亲昵。
“真是舍不得放开你。”孙士博有些意犹未尽,唐平儿心里大呼,又来,好吧,她闭上眼。
“想什么呢!”孙士博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说着将眼镜摘下,搁在唐平儿小巧的鼻梁上。
“切”,被耍了,她睁开眼,看着已经在眼镜上投射的图片及文字——那是.....,她看不下去.......天知道接吻后,还要冷静的看资料是什么滋味吗?简直是折磨,为什么现在要我看这些!
她忿忿的看着孙士博此时玩味的研究自己的表情,好似十分享受。
好啦,不管了,先看完再找他算账。
“咦,这是什么?”她面对一堆甲骨文。
“播放——翻译”,孙士博语音控制着智能眼镜。
原来眼镜的镜架隐藏着内置耳机,此时缓缓打开,移动到唐平儿的耳窝里,合成的女声念道:“远古时期,部落为保护领地不受外族侵犯,而制造各式各样的兵器抗敌。从新、旧石器时代到青铜时代、铁器时代的发展轨迹来看,此匕首残柄上有殷周时代的铭文,与2005年山西出土的青铜器铭文高度相似。殷商期铁器的制造尚处萌芽阶段,是各路诸侯为封建统治所争夺的工艺,该时代对铁器的材料采集无确切记载,据推断,匠人采集足量陨石,等待秋天强风季节融化而铸成,由于铁器可切青铜,价值之高,一剑可抵一城池。”
语毕,眼镜上又出现岩层扫描报告,一组对比图上,一张是开发前的岩层扫描,一张是近期的,那里用红色框架显示,岩层内多出了一层黑色物质,而匕首的发现确在这层之内。
“也就是说,历史在改变了?”她推断着,疑问地看向孙士博。
孙士博取了眼镜,戴回去,点点头,“也许吧。”
“我们回去吧”,他看唐平儿一阵哆嗦。
回走的路上,唐平儿想,文然给的匕首可能只是近代仿制品吧,若是殷商时期,如此金贵之物也放不到现在。这下她放心多了:“文然送了我一把古器,和残匕长得很像,回去拿给你看。”
“哪个文然?”唐平儿什么时候交了朋友。
“和你传绯闻的那位。”不然嘞,还不是你送上来的情敌。
“.....女人间不应该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吗?”孙士博对这反转剧情无语。
“那天,她来办公室找我.....”,
在回家的衡山路上,唐平儿挽着孙士博说了一路和文然的事情。
“好了,你别说文然了,再说我要不客气了!”他有些吃醋地阻止她继续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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