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桦泽从殿内走出来,看着她不停的揉着膝盖的动作,目光谐谑的望着她:“累了?”
六公主桦玲撇撇嘴:“能不累吗?都跪了两个多时辰了。”
“长记性了?”太子桦泽淡淡扫了她的膝盖一眼,开口传达旨意:
“起来吧,父皇让你进殿。”
“真的?父皇不生气了???”六公主桦玲水汪汪的眼睛一亮,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不清楚,”
太子桦泽微微摇头,父皇的神情自他进殿到出来,这期间没有一丝变化。
忽然太子桦泽见她动作不稳,急忙上前走了两步扶住她:“你进去一看便知”。
六公主桦玲有些心戚戚的对着殿内瞄了一眼,随后舒了一口气:
“谢谢太子皇兄。”
“不必客气,进去吧。”太子桦泽见她站稳,缓缓放开了她,站在她身后负手而立。
六公主桦玲弯着腰揉着膝盖一步快一步慢的朝殿内走去。
“儿臣拜见父皇,”六公主桦玲边说边用手捂住膝盖,要跪下行礼。
景帝看着她那表情痛苦,一步一顿,艰难的迈开脚步的动作,皱着眉头朝她摆手:“免了吧。”
“谢父皇,”六公主桦玲垂着头,有些害怕,不知道她这父皇要怎么惩罚她。
“从明天起老老实实在你的铃悠殿待着,不得出宫,回去后将女诫抄一百遍。”
言毕,景帝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不让出宫?那她该怎么出宫去找八皇妹耍。
六公主桦玲的垂下的头猛地抬起,朝坐在上面的父王望去。
“……”
景帝望向她那不服气的神情,与她对视片刻。
见她仍然是不言语。
放下手中的茶杯,拧眉问道:“可是有意见?”
“儿臣不敢,”
闻言,六公主桦玲忽的弯下腰,声音略显惶恐的答道。
她可不是自家那八皇妹,受尽父皇的宠爱,什么话都能脱口而出。
从小到大,父皇面对对她时的笑脸,屈指可数。
她又怎么敢说不是或者否定他的话呢?
“不敢?”景帝闻言,伸出手指轻轻敲击案桌,不怒反笑:“那你倒说说知错了吗?”
这一个个的都在这跟他玩文字游戏呢?!
朝堂之上的那些老顽固也是如此。
六公主桦玲怔然,自家父皇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随后,她伸手摸了摸眼角,旋即眼圈微微泛红:
“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偷跑出宫,令父皇担忧。”
“知错就好,”景帝见她低头认错,态度诚恳。
甚是欣慰的朝她摆摆手,语气平静:“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六公主桦玲垂下眼眸,无精打采的微微撇嘴:又是抄写女诫。
上次太子皇兄惩罚她,也是让她抄写女诫,这才抄写完没多久。
刚消停,又要开始了。
六公主桦玲无力的耷拉下了肩膀。
景帝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转身,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有丹儿那丫头,回来后也不知道进宫来看看朕。
“小李子,”景帝侧身,对着身旁静静站着的李明德吩咐:
“你去将朕私库中的那匹天蚕丝纱,夜明珠,玉如意和蓝釉露盘送到庆徳王府去。”
“是,陛下。”
李明德李公公低下头,浑浊的眼眸晦涩不明,陛下这是要把他私库中的最贵重的几件物件赐给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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