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山的时候,怎么把这位给忘了?
他灵机一动,岔开了话题:“也是运气,那印光印真只当李家也如宋家一般,几无防备,才被晚辈与李松以计破计,生擒了这两个贼首……”
“利令智昏罢了!”
郭守正的注意力果然被转到了昭玄寺这里,“也该是玄会老和尚(昭玄寺维那)的命数,本是有一线生机的,被这几个孽徒一反,怕是彻底断绝了……”
这层级涉及的有点高,李承志不明就里,也不好搭话,只是点头称是。
“你此次来,怕不只是来拜会我这么简单吧!”郭守正又笑着问道,“有何难处你尽开口,能帮的我自然能帮,帮不了的,那就是真的帮不了了……”
李承志闻言大喜。
他之前只以为,世家门阀家家代代都通婚,像郭守正这样的亲戚,李家没一万也有八千,人家不一定就会认。
哪知道这位这么好说话?
他跑来太平观,还真不是专程来拜神的。
一是民户安置的问题:如果叛军攻来,这近万民户肯定要上山,但只是南峰的昭玄寺,根本装不下。
所以李承志就想着能不能和太平观打个商量,到时能不能在中峰也安置一部分,反正那些大殿寮房空着也是空着。
这样一来,就不用在北峰修建御寒的板房和草屋了。
二则是,李承志想弄点硫磺……
新天师道的祖师爷寇谦之自称得老子授《销炼金丹之术》,天师道专门有一科就是炼丹的,所以太平观里头,绝对有这东西。
就是量多量少的问题了……
郭守正听的唏嘘不止:“难得你小小年纪,就有这等‘救万民于水火中’的胸襟与仁举……”
李承志惭愧不已。
要是让郭守正知道,起初的时候他只是想一个人逃,不知会不会被气的跌过去?
即便现在,他也没想过什么仁心义举,纯粹是被逼的跳到了老虎背上,不骑都不行了。
这些乡民和僧户要是再乱起来,就是他李承志的锅……
“天师道胸怀万民,兼济苍生,今逢乱起,为流民供一二遮蔽之所,自然是义不容辞……到时你尽管让搬来便是……”
说了一半,郭守正话峰一转,又好奇的看着李承志:“倒是不知你要这石硫磺是要做何用处?难道也好我道家的金丹之术?”
李承志嘴一张,下意识的就想应承下来,但无意间瞥到李松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又猛的反应过来。
这混账正愁的到哪里找一点能让自己和神神鬼鬼扯上关系的线索,自己这要一应承,怕是更加怀疑了。
他稍一沉吟,就想到了借口。
“近日来,乡民与丁卒来回奔波,多有冻伤生疮者,晚辈是想求一些回去,配些消疮的膏药……”
还真不是他胡扯。
给胡保宗治伤那两天,他在医师的药箱里见过这东西,随口问了一句,医师告诉他,是怕胡保宗生褥疮,准备用来配药的。
所以他就记下了……
“君子当有好生之德,嗯,不错!”郭守正又夸将了一句,随后说道,“十数斤还是有的……我知会丹房,尽予你便是……”
李承志大喜。
十几斤硫磺,怎么也能配个几十斤的黑火药……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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