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曾经多次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郑唐的心理素质相当好,会被吓得全身颤抖,纯粹是因为这车,太不可思议了。他清晰地记得自己醒过来之前,在犹如太空幻境般的状态下,与一个自称系统的声音的对话,其中就提到了要配一个实验室,但受到其他声音的干扰,最后说是提供了一辆车。
突然想起什么,郑唐坐直了身子,叫道,“白泽!”憨萌的动漫版古神兽白泽,竟突兀地在眼前的空气中显出身形,由模糊变清晰,短短几秒中便犹如一只实实在在的飞翔怪兽般,悬在郑唐眼前。郑唐伸手想摸一下,白泽倒没跳开,只是郑唐的手直接穿过了它的身体。“吁,果然是虚拟的,并不是实体。”
“郑唐,你傻了吗?我本来就是虚拟主持人,是与你的大脑直接联系的程序而已,你乱摸什么呢?”小家伙这时才在空中跳跃了几下,没见张嘴,但说话声却很清晰。
郑唐很确定,它的声音,不是耳朵“听”到的,倒更像直接从自己脑中响起的,“你,你的话,怎么好像在我脑海中直接响起呢?”
“废话嘛,系统在你身体中,信息路径与你的大脑合而为一,我说话当然是从你大脑中响起的。”跳跃着鄙视郑唐的白泽,灵动又可恶。
“这家伙,真是个虚拟主持人?怎么可能互动程度这么高,完全和有智慧的高级生命不相下啊。”郑唐在心中纳闷。
未成想,这心中所想,也直接被白泽感知,又是一阵怼,“不要以你们那低级的信息技术看待可爱的白泽,我的智力,比你们普通人高出许多,把你们地球一百台最强的超级电脑拼一起,计算能力也不及我的百分之一。”
看到了车与白泽,郑唐倒不觉得它是在吹牛,能够被植入人体,不借助辅助光影设备,直接在空气中外显成实质化形象,互动性这样强的虚拟,显然不是现在地球文明的科技,可以设计出来的。郑唐也没有纠结于为什么会被植入这么一个系统,和白泽快速交流后,大致了解了所谓系统的功能和自己的任务。
这是一个来自追亿万光年外的超级文明开发,专门用于支持低等文明渡过毁灭性危机,保持文明延续发展的系统。不过这种做法,似乎受到一种很厉害的规则制约,并不合法,只能悄悄地开展。这也导致系统的功能不能太过强大,超出所支持文明许多,进而被规则监管者探查到。
郑唐得到的系统,因为濒死状态下的不自主选择,是履行农业发展支持功能的系统。可是系统通讯故障,使得配给郑唐的实验车过于先进,导致他面对的任务量升了许多,具体任务包括两大类:第一类是农业产量任务,在和白泽沟通后,第一阶段只能选择一类作物,郑唐选择了西红柿,要求在不超过三亩地的占地面积下,实现年产优质西红柿一百万斤的产量。
郑唐对农业的了解非常有限,不过这样高的产量,让他直接想到了历史发生过的“浮夸风”,直觉认为不可能,于是想要拒绝。然而,白泽的一翻话,让他打消了拒绝的念头,“郑唐你现在其实相当于是已经死去了的状态,之所以还活着,是系统利用特殊科技支撑的。如果你不同意接受任务,系统将会从你身体中抽离,抽离的那一刻,你将立即恢复到‘死亡’状态。”
“果然,我还是死了吗?”这是一个让郑唐自己都觉得非常没有逻辑感的怪问题,不过想着当时筋疲力尽,猛地把女孩推到岸边后,自己后仰跌落回水中。在象泉河里泡着,不超过十分钟,便只是冻死或憋死两种可能性。这附近没人来过,女孩显然也是刚醒不久,应该也是白泽这个系统救活的,衣服也是这神奇的系统弄干的。能让一个本应该死得透透的人,活蹦乱跳地重生,更让郑唐对这系统的先进性,有了新的认知。“只是,我要‘死’多久呢?还能再真正‘活’过来吗?”
“你既死了又没死,死了是因为你救人时消耗了所有生命力,如果不是系统及时救下你,就真死透了。没死是因为我救下了你,让你恢复了生命。不过这是借你的,系统锁定了你的身体,如果不完成任务,就会撤走,同时摧毁你的生命。”白泽依然跳跃着说话,不过在郑唐看来,却一点也不可爱了。
“怎样才算完成任务呢?”事关自己性命,即使郑唐特别不喜欢命运被他人控制的感觉,还是要问清楚。
“白泽只是系统终端界面虚拟主持人,帮助郑唐你控制系统的,不知道怎样才算完成任务。”这个家伙,现在已经让郑唐产生敌意了。明显感受到郑唐的不情愿,白泽很严肃地看着郑唐,提醒道,“郑唐,你不要怀疑,也不要试图拒绝任务,我可以给你做个实验,一旦系统撤离,你会怎么样。你是聪明人,相信你会明白,这不是威胁你。”
说着,郑唐便感觉白泽从体内抽出了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然而随着这东西抽离,郑唐全身越来越僵,越来越冷,直直地站在那里完全动不了。幸好,脑子还没坏,郑唐在脑海中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接受任务。”搞农业,又不是杀人越货做强盗,能搞农业而活,为何要这样憋屈地死掉呢?何况从刚才被灌输的信息看,这真是很先进的农业模式,利国利民利己,为何不搞?
郑唐接受任务,便感觉白泽又很可爱了,在它的引导下,搞明白车,呃,不对,准确地说是车型实验室的用处。这是一辆外型像房车,不过设计的非常炫的车,因为错误信息高配,具有飞行、瞬移和正常道路行驶功能,不用加油,不用自己操作,完全由白泽指挥行驶。车身能等比例自由伸缩,最大伸展长度一百五十米,这时它相当于一栋下几层大楼的规模。最小收缩到下五微米长,肉眼看不见,比身体里大部分细胞都小。
车中有种子筛选与改良、营养液配备、农场方案设计与模拟、农产品质量检测四个实验室,也意味着四大类技术支撑。还有一个休息室,其实就是驾驶位那张床型椅子,一个很大的仓储室,用于临时性储存东西的。只有郑唐可以清醒地在车里呆着,其他人或动物要进入车中,会被白泽先弄晕了,在车中始终不能醒来。这是系统保持秘密的一种策略,也是对错配高级车功能的一种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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