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吴本昌把说好的粮食送来了,足足两大车,七十石,连车子一并送上,还送了两头拉车的牲口,粮食是说好的,牲口和车子属于吴本昌额外送的,让白鹏飞喜出望外。
这时,突然有学徒来说,杜大家在套车。
白鹏飞吸了口气,连忙跑过去。
到了马厩时,杜妙隆的骡车已经离开吴家庄了,白鹏飞只能叫周永年也去套车,一路追去。
只过了一里路,看见杜妙隆的骡车居然就那么停在路边,解下骡子让它们慢悠悠吃草,吕登科坐在另一边发呆,白鹏飞都气乐了。
“好玩吗?”白鹏飞走上去问道。
杜妙隆光着白玉般的脚,在骡车上坐着,晃呀晃。
她看着天边的云彩,嘟着嘴道:“你跟来做什么?”
“来也是你,跑也是你,怎么不说一声又跑出来,我以为你丢了呢。”
“我要去兴化找曹阳啊。你不是粮食到了么?他说好了给你一队乡兵,不然就凭你们几个人,半路上就能被流民全杀了。”
白鹏飞想了想,道:“那我们一起去?”
杜妙隆点点头,依旧看天。
“然后呢?”她突然问。
白鹏飞一愣。
“什么然后?”
杜妙隆看向他。
“然后呢,我是留在兴化,还是继续跟着你?”
白鹏飞张张嘴,不知该怎么说。
这时他才发现杜妙隆已经是满眼的泪花。
“你为什么不要我?不理我?”…
“白鹏飞!……你觉得我杜妙隆就那么贱么?”
她说完,居然哇哇的哭了起来。
白鹏飞目瞪口呆。
良久。
“我只是……只是接受不了你的身份。”
杜妙隆疑惑看着他。
“我什么身份了?”
“你做生意,结婚什么的……太,太超过我的接受范围了。”
杜妙隆一愣,突然脸红起来,叉着腰解释道:“我……我也是要讨生活,又不是喜欢做。吕登科也是,我们只是结对子生活……哎呀,我们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你怎么会那么想?”
白鹏飞看着她的脸,也有点害羞:“毕竟他是你丈夫。说起来……我接受不了。”
杜妙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道:“原来风流倜傥的白歌郎居然如此迂腐。”
“嗯,风流倜傥只是我的表象而已,内心里我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
杜妙隆呆滞的看着他一本正经说出这些,然后忍不住摇摇头,冷幽默什么的,不懂。
“如果我不卖唱了,不和吕登科做假夫妻了,你怎么样?”
“那我一定不负你……”
杜妙隆自言自语,“又要婚姻清白,又要金盆洗手,一个戏班子老板而已,搞得和读书人家的大员外一样,老古董……”
嘴上如此说,斜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白鹏飞,她转身坐进车里,却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我们去哪儿?”
“兴化县。”
“还去兴化?”
“那个曹教谕答应了我一队乡兵的,如果让他赖了,我就白喝一晚上酒了。”
白鹏飞点点头,心里不禁为工具人曹阳感到几丝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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