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到了下午酉时。
虞幼窈精神不大好,叫殷怀玺哄着,在榻上小睡了一会儿,突然被一阵汗凉惊醒,紧接着大腿处传来一阵湿意,她脸色不由一白。
“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殷怀玺一直不错眼地看着她,见突然出了一阵急汗,心里不由一紧。
“我、我好像要生了。”
虞幼窈话音刚落,殷怀玺就大喊一声:“来人。”
许姑姑连忙从偏殿临产房里出来,见虞幼窈惨白着脸,浑身直冒汗,连裤子也湿了:“羊水破了,先去把娘娘送去产房。”
说完,就要去扶虞幼窈起来,却被殷怀玺抢先一步,直接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向了临产房。
临产房里,御医候在外间,里间四个负责接生的医女,已经准备妥当,外加两个知事嬷嬷,四个从旁伺候的大宫女,其余一干人等,皆在殿外候着,不允入内。
皇后娘娘怀了双胎,本就不好生产,羊水破的这样早,不是好征兆。
许姑姑心里有些不安,面上却十分镇定,指挥春晓几个准备热水、吃食,几个医女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皆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羊水破了之后,虞幼窈肚子开始阵痛,坠胀,小脸儿半点血色也不见有。
胡御医进来替皇后娘娘把脉:“皇后娘娘身体无碍,正常生产即可。”
把完了脉后,胡御医见皇上还坐在榻边,仿佛没有半点要出去的意思,连忙道:“产房仍污秽之地,还请皇上去外殿等候。”
殷怀玺蹙眉:“妇人育子生子,继前续后,又是何等神圣,何来污秽之说?此言简直是荒谬至极。”
胡御医还欲再劝。
虞幼窈已经疼得,忍不住申吟出声,殷怀玺一颗心顿时全扑到了她身上,连忙握住她的手:“我陪着你。”
虞幼窈本想劝他离开,可肚里又是一阵坠痛,一张嘴,又是一阵吟痛,她不由下意识握紧了殷怀玺的手,不想让他走了。
胡御医只好退出了外殿。
起初是每隔小半个时辰阵痛一回,后来阵痛越发绵密,每隔一刻钟,就阵痛一回,并且疼痛越来越剧烈。
等到了丑时13点,阵痛却是连绵不断,虞幼窈疼得翻来覆去,整张脸一片惨白,豆大的汗不停地从额头了滚落,才换的干爽衣裳,不多会,就又汗湿了。
许姑姑心里急得很。
皇后娘娘身段长得细,本就不易生产,又是怀了双胎,疼了大半晚上,宫口才开了两指,这样下去,可就危险了。
可她心里虽急,面上却一片镇定,时不时地喂虞幼窈吃点东西,还安慰她:“多吃点东西,保存一些体力,才有力气生孩子。”
转头就朝春晓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内室。
待远离了产房,许姑姑就吩咐:“前段时间,波斯国进贡了一批安息香,此香兼可行气活血,又可用于心腹疼痛,产后血晕之症,你去取一些过来,不要让皇后娘娘知晓。”
春晓心中一凛,连忙下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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