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这样?”秦祀一脸不可置信的自语着。
兵主问道:“卦辞如何?”
“植中枢,周无隅。批曰:不归!”秦祀说了卦辞,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一直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不归?”兵主淡淡笑道:“或许那赵无命真是凶残狂徒,得罪了他或许就真的不归了。”
秦祀说道:“兵主,卦辞或许有错,上次我测赵无命便错了。不过你也别计较,什么破军将明,兴许不过是一句误判而已,那赵无命不见也罢。”
兵主饶有兴趣的说道:“刚才先生还说天命可测不可违,怎么如今又来劝我了?”
秦祀黑着脸,轻声说道:“兵主,那可不仅仅是破军的事情。双星耀天,一曰破军,一曰洞明,其中破军其外,洞明隐匿。且洞明赤光如血,颜色深到几乎都黑了,大煞之气啊。”
兵主沉着脸,问道:“不仅破军一星?还有洞明星隐于暗处?”
北斗有九星,七星常见,但还有两颗星是隐星,一般是见不到的。
秦祀摇头,说道:“不是两颗星辰,而是一体双星。”
兵主一脸严肃,说道:“那就更要去见一见了。”
小八反而不耐烦了,说道:“师父,天天研究星星有什么用啊。研究了几千年,星星还不就挂在那里,偏偏你们要死要活的。”
秦祀黑着脸,正要反驳。
不料小八看着他说道:“你什么境界?”
秦祀不明所以,回答到:“通灵境。”
小八扬了扬拳头,说道:“我是归霞境。你今天出门前有没有测过自己会不会挨打?”
秦祀不想跟这个少年抬杠了,也不反驳了,继续劝兵主。
“兵主,前几天有消息从广安郡传来。丹江寨那位归霞境的二当家刺杀赵无命,失手被擒,结果赵无命让人把他剥皮抽筋。还活生生的刮了上千刀,最后一口气也不让人解脱,一具血肉骷髅就吊在那里整整一天一夜才死。”
小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归霞境的高手,赵无命就让人活活刮了?他不怕丹江寨报复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现在街头巷尾谁不在谈论这个事情?”秦祀斜眼看着小八,说道:“人家连乾坤境都不怕,还怕归霞境嘛?”
小八看着兵主,面露难色,说道:“师父,咱们还是不去了吧。那赵无命是真狠啊,居然活剐了一个归霞境高手。”
兵主瞪着眼说:“又不是去打架,我们也不去刺杀他,就是去见一见。”
小八哭丧着脸:“师父,您是乾坤境,会不会有事还两说。我可是个小小归霞境,赵无命肯定是下的去手的。”
兵主信誓旦旦的说:“你放心,我们祈天台的人可不是好招惹的,谁不给我们几分薄面?”
“你也是祈天台的下一代传人,怎么能这么没有骨气呢?”
小八怀疑的说:“师父你认真的吗?你心里不虚吗?不然怎么卦象说是不归呢?谁知道那赵无命是不是个疯子?听说疯子跟天才是一体的,不是疯子,能想出那样的计策来?”
又对秦祀说道:“要不你也去?赵无命破了你的卦辞,你不去瞧瞧?”
秦祀讪讪地说:“我就不去了,算卦嘛,不准也是常有的,毕竟天心莫测嘛。”
他原本是打算去的。
听到赵无命不仅没死,还在费国翻云覆雨对付随国后,他就启程来到了费国王都蕞城。
不过他到了蕞城,赵无命和玉明诗活刮归霞境的消息就传了过来。虽然他反复卜算自己没有灾祸,可是也不敢去了。毕竟他在赵无命身上就算错了一次,这次更遭,算错了就要命了。
无聊之下,干脆在蕞城摆起挂摊,也算是给自己的卜算之术重新验证一下。
“那我要是一定要你去呢?”小八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
“额?”秦祀直起身,端坐在那张破旧椅子上,一脸正气的说:“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受人胁迫就屈从呢。”
只见剑光一闪,冰冷的宝剑已经架在了秦祀脖子上。
“不过,正可谓‘朝闻道,夕可死也’。赵无命破了我的卦象,我定然要一窥究竟,不然此生如何精进?何况如果能与兵主一路同行,岂不是人之大幸!”
小八收回宝剑,一边抚摸宝剑,一边冷声说道:“算你识相,莫不是以为祈天台传到我师父手里,就说话不管用了?”
秦祀腹诽着:兵主可没说让我去,都是你说的。
不过他可不敢挑战祈天台的威名。
虽然祈天台已经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远远不是洞微山这种小门派能比的。
何况天下九大宗师,剑痴董三所在的剑崖就是祈天台的附属。虽然如今祈天台几大附属都已经不听祈天台调遣了,可是谁也没公开说过脱离祈天台。
听闻剑痴董三见了兵主,都还要行礼问好的。
既然决定了同行,秦祀也不纠结了。他出门前就反复卜算过,此行并无灾祸。虽然心下还是忐忑,但对自己的卜算之术,他还是很自信的。
“少兵主,那守朴卷中会如何记载我给兵主卜算一事?”
世人纷纷,无非为名利而已。
祈天台的九守卷传承一千多年,一直是国之瑰宝。能在九守卷中留名,是好名之人梦寐以求的。
小八也不说话,拿出一卷书,用笔在上面写到:
雍大命二十七年,兵主过蕞城,秦祀卜之,曰: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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