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医院!”陆老爷子粗声粗气喝道:“这是家里,不是医院!”
陆靳南当着陆老爷子面儿。
一颗颗扣子解开衬衣。
将衣襟往旁边使劲一拉。
露出整个胸膛来。
包扎还在,可根本无法完全止住血,白色包扎布上,已经沾染血迹,红彤彤,触目惊心。
唐初站得近,看得真切,更加面红耳赤,甚至无地自容。
陆靳南嗓音则透出一抹冷傲。
倾斜嘴角,直直盯着陆老爷子:“爷爷,您看清楚了,我伤并未痊愈。至少在痊愈之前,唐初必须留下来照顾。”
鲜红颜色,令陆老爷子眸底跳动。
或许在人前,他碍于面子,对陆靳南总表现极为严苛。
可私底下,他毕竟只陆靳南这一个孙子,很是心疼。
因而,在见到陆靳南胸口伤痛就这般赤果果暴露在他面前时,所有不满和愠怒,都顿时被压制下来。
陆老爷子一言不发,只冷哼一声。
算是默认。
唐初慌张,忙绕到轮椅前,半蹲下身。
紧张而快速的替他系好衬衣扣子。
近距离凝望被血染红的包扎时,心底仿佛一抽抽般痛。
“推我回卧室。”陆靳南嗓音,平淡而冷漠。
唐初忙不迭颔首,起身时,下意识用手背擦拭眼角挂着的一滴泪。
客厅大到离谱。
从法式双开门,到客厅后过廊直梯前,走了很久。
对唐初而言,更是度秒如年。
陆老爷子始终紧盯着她,仿佛恨不能用目光直接刺穿她咽喉一般。
唐初也不懂,为什么陆老爷子会对自己有这么大偏见。
是因为父亲吗?或许吧。
硬着头皮,推陆靳南进直梯。
直至直梯门关掩上,完全不见陆老爷子目光后,她才长长呼口气。
“怕么?”
陆靳南忽得悠悠开口。
直梯门铝合金材质,十分透亮,能倒映出两人面庞来。
透过倒映,唐初有留意到,此间陆靳南也正通过倒影凝望着自己。
“嗯?”
“爷爷。”陆靳南口吻灼灼:“他并不很好相处。”
“还……还好吧。”唐初垂眸,避开他眸色,抢一口道:“至少他对靳南你很好,六年前,就是这样。”
陆靳南冷笑,倾斜嘴角上,布满了不屑和冷漠:“他不过将我当成棋子而已。”
“怎么会?”唐初蹙眉:“上次靳南你出事,爷爷很着急。”
“我这颗棋子,对他极为重要。倘若遗失,会导致他满盘皆输,你说,他会不会紧张?”
陆老爷子会不会紧张,唐初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下自己有些紧张。
干嘛好端端要对她说这些。
她只想快点医治好甜甜,然后带着甜甜远走高飞。
再也不要留在这座城市。
更加不想再次陷入陆靳南生活。
唐初抿着唇瓣,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但却能清晰见到陆靳南眸底中,那抹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孤寂,让她不自觉心疼。
“我会尽快去准备。”陆靳南眸底微黯然,沉口气道:“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居住环境,尽早从这里搬出去。”话说至一半,他嘴角又一次扯起讥讽笑:“只怕我要从这里搬走,老爷子也不会那么轻易同意。毕竟,棋子就是要摆在眼皮底下,才最易于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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