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来?好名字,‘富贵祝来何所遂,’世间之苦痛皆是缘,而你我之相遇亦然,如此,不如跟着我罢。”四爷说道。
也许是他眼中的慈悲打动了幼年时的祝来,她说了声:“好。”
四爷对她算是极好的,她说她饿,四爷便派人给她送上她从未吃过的好东西,她说她想识字,四爷便专门让人教她读书练字。只是,眼中的深意让她无法捉摸。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听到四爷与他人的谈话,她也许真的会成为四爷身边的狗。
那天的四爷说:“祝来被鄙人养的极好,这样力大无穷的异人可谓难得,生下的孩子,连佛祖都会庇佑呢,大人。”
那位大人年老而臃肿的身体因为高兴而颤着,脸上的皮肤如干瘪的树枝,一双老鼠似的眼睛挂在上面,闪烁着精光。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还未出生的、却健康勇猛的儿子,只听他说道:“旁人都说我没福气,生的几个儿子身上都有些毛病,如今死的死、残的残,我偏不信了,这是一箱金子,买你的一个奴才绰绰有余。”
那晚,她在屋子里干坐了半夜,然后逃走了。
不过没有谁是这么容易就能逃走的,四爷人脉广,她几乎丧了命。
是一户人家给她救下的。
这户人家虽是穷,但那位大娘心善,把她藏到了地窖里,很多天过去了,终是没人再来找她了。
这年她十五岁。
她在大娘家待了一段日子,那大娘说:“你真像我死去的女儿,以后便跟着大娘吧。”然后呜呜的哭起来,那手上的温度真暖啊,差点把她的心烫化了。
可是这儿的人怎么会在乎女儿呢?一碗骨头汤下去,祝来才终于懂得了这个道理。
温热的汤里被下了迷药。
她被大娘锁在了床上,脖子、手腕、脚腕被铁链锁的死死地,就怕她挣脱了开来。
大娘说:“莫怪我,是家里太穷,没法娶个媳妇传宗接代,过了这晚,你就是我女儿。”
祝来笑了,一口咬在了那个靠近她的男人脖子上,死死地,无论如何都不松口。差点让他断了气。
那大娘尖叫了起来,使劲的打她,她如同一个血人,但依旧在床上咯咯的笑,像是鬼魅一般。
大娘不敢再叫儿子接近她,但也舍不得放了她。就这样锁了三个月,她无数次的挣扎,手脚、脖颈上都是血淋淋的印记。
其实不止,那大娘为了让她屈服,拿皮鞭在她身上一道一道的抽,嘴里骂出了无数肮脏不堪的话来……
直到这天,她终于快挣断了镣铐,大娘的儿子也来了,带着一群男人到了这儿,笑嘻嘻地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
她想到了疯掉的娘,自己大概也有些疯,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嘲讽来,挣断了链子,背后的床板“咔咔”的响,竟是裂开了。
她朝这群男人走去,像是从地狱来的杀神,那群男人本想着冲上去拴住她,只听刀起刀落的声音,然后惨叫声传遍十余里。
那把刀一直挂在屋子的墙壁上,是用来杀猪的。
她阉了他们,然后拖着从床板上断开的链子走到了烛火前。
她将烛火举到了窗帘布上,身上的链子哗哗作响。
窗帘布很快燃了起来,不过瞬间的功夫,便蔓延到了整个屋子。
大娘和村里的人听到惨叫声都赶了过来,救人、扑火……哀嚎声遍地。
她瞧着这混乱的场景,嘻嘻一笑,然后走了,回到了她曾经待过十二年的“家”,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来招惹她。
而她再也没有吃过温热的熟食,直到那日遇见了楚清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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