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明点了点头，没说话。就在冯路觉得时间差不多该走了的时候，秦空明突然出了声：“厂公且慢。”
冯路看向他有些疑惑。
“今日多谢厂公的良苦用心了。”秦空明真情实意地说道。
冯路一听这话，眼中带着些笑意，刚想说些客气话，只见秦空明又继续说道：“既然厂公对孤这么在意，那这次去临县便要你多费心了，也不要多少，就派二十位高手保护在孤的身边便好。”
冯路眼里瞬间没了笑意，又被噎了一下，说道：“太子殿下还真不跟奴才客气。”
他瞧着太子似笑非笑地眼神，正要行礼往外走，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死死地盯着他身后的那个谋士，说道：“这位谋士看上去好生眼熟，似乎……有些像奴才的某个故人。”
楚清尚在秦空明身后，将唇差点咬出血来，如今她还不够成熟，在这种情况下竟想着扑上去把这杀父仇人咬下一块肉来。
但是她不能，于是她从秦空明身后走出，俯身说道：“在下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谋士褚建安，拜见厂公！”她的声音因为极尽忍耐而微微有些颤抖。
冯路以为她是害怕了，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看向秦空明，只见这太子但笑不语，也看不出什么任何异样来，他只好俯下身子说道：“是奴才失礼了，奴才这便回去安排。”
秦空明见他彻底出了大殿，眼神扫向身边的楚清尚，只见她低着头，狠狠地咬着唇，还有些微微颤抖。
他戳了戳她的下巴，说道：“松口，嘴巴不想要了？”
楚清尚这才反应过来冯路已经走了，她松了嘴，唇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牙印，又怔愣出神起来。
秦空明看着她这幅样子，安慰道：“楚相的死不简单，这不单单是冯路一个人造成的，莫要太过伤神。”
“我知道，多谢。”楚清尚自然知道，真正陷害父亲的凶手不是冯路，他不过是别人手里的刀，而且那日他还省去了父亲的凌迟之苦。
不过，他到底是当着她的面杀掉父亲的人啊……
“出发罢。”秦空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
冯路坐在轿子上，接过林贤递来的情报随意翻了翻。
他朝身边的林贤吩咐道：“去东厂，挑二十个功夫不错的死侍出来。”
“是。”林贤没有一点异议的回道。
他想了想，又继续道：“这二十个死侍，就在东厂册上除名罢，划给太子府。”
今日不过是卖太子一个情面，二十死侍还算不得什么，但若是让高家察觉出什么不对便不好了，毕竟他与皇后的戏……还要继续唱下去啊。
这时林贤突然出了声，说道：“干爹，高府那边还要人继续盯着吗？”
冯路被他这么一提醒，像是想起来些什么，笑了起来，眼里带着极度的讽刺意味，他说道：“不必了，撤回来。”
昨夜除夕，他不过是暗地里去瞧了眼高府，没想到竟是看了一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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