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黄氏没出阁前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齐大人古稀之年膝下无人,原配自个生不出,又不肯教养庶子,竟连过继宗亲之子也不许。
不单是妒妇,还是个绝香火的毒妇!
要是家家的主母都如此,不等蛮夷杀进中原,大启就要亡国了!
朝臣舆论方向开始倾斜,启帝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
齐珞珞一头重重磕在地上:“臣妾粗通医术,今日瞥见弟弟印堂微灰,臣妾不敢妄言毒从何来,但亦不敢用人命豪赌!臣妾斗胆,恳请圣上恩准小娘长住庵观抄经礼佛,弟弟更名改姓不入齐氏,臣妾母女不求富贵,唯愿阖家平安。”
先前有人觉得她危言耸听,此时议论戛然而止。
众人胆寒,一个小吏家的妇人竟敢下次毒手,心道难怪她高嫁之后都不敢掉以轻心。
启帝的龙颜上盖了一层薄怒:“你此话当真?”
齐珞珞抬起头,额间血色触目惊心,一字一顿:“性命相抵!”
唐氏在花厅晕倒,她趁乱洒了一些药粉在齐阳身上,最多三天齐阳必会全身浮肿呼吸困难。
情况不危急,但看着吓人,而且绝对掩盖不了。
“路星、睦月,立刻将齐博苑父子带到朕面前!”
御前侍卫得令飞身离开,启帝面沉似水:“你且在宫中等候,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说罢甩袖离去,百官亦步亦趋。
李公公将她带到锦殿,低声说道:“顾夫人歇息片刻,咱家这就让御医过来处理伤口。”
齐珞珞取出那封信:“这是侯爷让我交给圣上的,刚才没机会,劳烦公公转交。”
李公公应了一声,小心将东西贴身存放。
他走后,齐珞珞用神识扫了一圈确定宫人站得都远,拿出沾了灵泉水的手帕擦拭额间伤口。
突然,门外响起凌乱又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阴影出现在地面上。
“不懂规矩的东西,见到公主不知道行礼吗?来人,给我把她按住,掌嘴十下,不,二十下!”
青衣宫女双手掐腰鼻孔朝天,那模样仿佛她才是尊贵的大启公主。
众人鱼贯而入,簇拥着一座肉山朝齐珞珞走来,锦殿在她的脚步下摇摇欲坠。
酌月公主是启帝长女,芳龄二八,整座京城无人不知她对顾云霆一见倾心。
但没人对这段明恋看好——公主自幼食量惊人,五岁时一顿饭能吃光一头烤乳猪。
如今体重堪比两名彪形大汉不说,还有不少难言之隐!
酌月公主听到意中人大婚哭得昏天黑地,嚷着要出宫都被淑妃拦下了,如今接到消息听说情敌到了她的一亩三分地,怎么会放过这个报仇雪恨的好机会?
立即带着心腹气冲冲地往这边来,以至于齐珞珞早先在宫门口与启帝照面,她半点不知。
只觉得平日贴心的宫女此时太不会看眼色,掌嘴哪够?
千刀万剐也难解她心头恨!
不想情敌非但不跪地求饶,竟然毫无惧色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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