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斯羽洗完澡出来时就看到躺在沙发上酒气熏天的母亲。
“妈。”
看着已经睡着的人,她抿了抿嘴巴,然后把人扶进了卧室。
郑莹看着自从一进门嘴角就一直上扬的儿子,笑着问到:“这是发生什么喜事了?这么开心。”
陆方舟立马绷住嘴角,一脸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开口问到:“我爸还没下班吗?”
郑莹把果盘放下:“没呢,刚打电话说要临时出差。”
陆方舟点了下头没说话。
次日,钟斯羽坐上了回源城的火车,繁华的北京城渐行渐远,女孩眼中的光也渐渐消失。
“到家了吗?”
听筒里传来陆方舟带着笑意的声音。
钟斯羽降下出租车的车窗,晚风抚上脸颊,柔和细腻。
“嗯,马上到了。”
陆方舟听着她有些低沉的声音,暖心地问到:“坐车累了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后天。”钟斯羽停了一下,问到:“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陆方舟很低声地笑了下:“想我了?”
钟斯羽被他问得耳朵热了起来:“嗯。”
很轻的一声,但是陆方舟还是听清楚了。他嘴角上扬,身体往后倒在床上,裹着被子滚了一圈。
“我也想你。”他说。
钟斯羽眼神恍惚,盯着商场上的放映屏幕,眼神渐渐空洞无光。
“今日,时隔十二年的614案件的主谋王某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据本台记者采访王某所在的服刑监狱的相关工作人员称,王某曾多次在狱中出现自残行为,并曾有过一次心脏大出血,经检查,王某现已经被确诊为被害妄想症。王某的律师已经为他申请了保外就医……”
绿灯亮起,出租车起步离开了路口。商店上诺大的屏幕还在播放着主播讲的新闻。
“茜茜?”
钟斯羽渐渐回过神来,提线木偶似的回应:“嗯。”
陆方舟已经叫了她好几声,听到她的声音,他这才松了口气。
“到家了吃点东西再睡一觉,明天一睁眼就能看到我了。”他温柔地说到。
钟斯羽感觉得到,自己此刻手脚冰凉,耳朵机械地屏蔽了外界一切声音,那种久违的窒息感再次来袭。
陆方舟还在继续说着:“这才分开不到一天,我就想你想得心口疼。这未来还有一年呢,我在北京,你在源城,唉,这异地恋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要不我申请休学吧,休学一年,我在源城陪你高考。”
渐渐地,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了她的耳朵。
“陆方舟。”她开口。
“嗯?”
她哽咽道,想开口对他说:我现在好累,我病了,你能不能不要嫌弃我。
两部电话,双方都沉默着,微弱的电流和不远处的点塔传递着两个人的思念。
“你快点回来。”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陆方舟轻轻地笑了下,答应她:“好,我快点回去。不让我家茜茜等着急了。”
出租车在上南街停下,钟斯羽站在路中间看着这条她走了两年多的路,梧桐树叶还是一如既往年般繁茂,阳光投过树叶洒在柏油路上,光斑一片。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梧桐树下的白衣少年,如第一次见到他样,少年半蹲在路边,修长的手指把散开的长长鞋带打了个结。
晚风吹来,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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