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自称朕了,楚梓兮有些意外。
“竟然上了你的当。”
“但是陛下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不是吗?”
他起了身,转身面对着她,墨色的眸子里含着楚梓兮看不懂的光芒,“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陛下何必多问。”
庸人自扰而已,楚梓兮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天下江山尽握于手,掌握他人的生杀大权,却得不到她的心。
“我早该知道,你是一头养不熟的狼。”
无论他对她多好,都不会得到她半分情意。
楚梓兮冷冷一笑,然后看着他的眼睛,“陛下设计害我父兄,屠我满门,让我与元琅互相憎恨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她从未忘过,也从不敢忘记。
这么多日的虚与委蛇,献媚承欢,都是她设下的陷阱。
“阿兮,无妨,江山、生死我从不在意,我只要你,你放心,即便是死,我也会拉你一起,我绝对不会,把你拱手让给他。”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身边,将她拥在怀里,火热的唇烫过她的耳垂,他的声音凉凉的,呼出来的气确是炽热的。
“除了我,没人可以拥有你。”
他的胸膛太火热,臂膀太坚硬,以至于楚梓兮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她在他怀里险些窒息过去。
直到她张口,重重的咬在他胸膛上,他吃疼,很快便松开了她,她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方才被她咬过的地方,随后提起她的前襟,一把将她拎了起来,然后丢到旁侧的贵妃榻上,倾身覆上。
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双手被他反扣在身后,她稍有抗拒,他手上便用力,握得她的手几乎变形,她似乎听到了骨头嘎吱作响的声音。
元郇从未这么狠过,至少,从未对她如此过。
她应该求饶的,她只要开口,就可以免受这场欺辱和凌掠。
可是他们已经撕破脸,那些戴着面具和假笑的日子,她不想再继续了。
她憎恨着,厌恶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可是却没办法杀了他。
……
元郇抽身而起,捡起落在地上的明黄色衣衫,一件一件穿上,随后整了整衣冠,全程没有看她一眼。
“你杀了朕的孩子,总得再还给朕一个。”
“哈哈……”她的唇中溢出一声冷笑,“别做梦了。”
他对这声讽刺置若罔闻,“张府那边,朕会用兰轻来堵住他们的嘴。”
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她颤抖着唇,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她连滚带爬的从贵妃榻上滚落,不顾自己衣不蔽体,爬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腿,“不……”
他弯了腰,无限爱怜的看着她,伸手为她理顺黏在前额的头发,“朕对你是太过骄纵了,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
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珠子般,一颗一颗滴落,“元郇,不要这样对我,我只剩下兰轻了,求求你……”
“别做梦了。”
他将方才她说的那四个字,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冷酷又无情。
他将她的手从自己腿上拨离,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一厢情愿的爱了她这么多年,既然用尽手段都不能让自己如愿以偿,他又何须去强求她那一星半点的爱;反正如今他已经十恶不赦,何不纵情肆意。
楚梓兮没能再见到兰轻最后一面。
青贵妃小产的第二日,此事便有了定论,那个闯入青鸾殿报信的小宫女供出了兰轻,地上的香油也是一早就洒好的。
兰轻很轻易的就认了罪,可问及幕后主使,竟是一句话都不肯说,只死死咬定是自己一人所为,只因看不惯青贵妃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想给她一个教训,才做下此事。
几道大刑下来,她已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可仍没吐出一个字来。
这女子倒是个硬骨头。
主审官见状,便让兰轻签字画押,供词拿到皇帝那里,皇帝只草草看了一眼,“乱棍打死吧。”
青鸾殿和张府自是不服。
兰轻死的第二日,皇帝下旨,中宫失德,收回凤印,即日起禁足凤仪殿,非诏不得出,六宫诸事由青贵妃打理。
众人皆知,楚梓兮这个皇后当不了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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