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宽慰道,“大宁的士兵若是见着他们的国母尊贵无比,美丽无双,定会满腔热血,斗志昂扬。”
可是这应当不是元郇为她赶制这些冠服的理由。
楚梓兮不再说话,连用膳都有些心不在焉,她现下有些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了。
元郇不停的为她夹菜,她今日似乎胃口大好,夹进她碗里的菜都被她吃的干干净净,连带着他也多吃了些。
只是她的神情似乎呆滞了些。
午膳用完,她恢复了体力,元郇说要带她出去走走,然后摒退了兆喜、兰轻并一干侍从,不许有人跟在后面。
楚梓兮觉着有些不妥,这里与北鲁营帐不远,再有明安王对他虎视眈眈。
她规劝了几句,元郇不听,他说在宫里的时候去哪儿都有人跟着,如今来了西关,还要受那些规矩的束缚着实有些不快,二人独处时机不多,不如趁此机会他们两人好好说说话。
楚梓兮不好再有推辞,只好任由他做主。
可是他们二人,向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元郇老爱同她讲朝堂上的事情,有些无趣。
元郇握着她的手往东走去,刚走出营帐两三百步,远远望去,便看到一条小河在草原上蜿蜒而走,两岸红花,景色宜人。
这个时候楚梓兮是要说些什么的,她绞尽脑汁想了想,然后悠悠开口,“听闻陛下新封的张贵妃,行事很是得体。”
握着她的手倏然变紧,元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轻咳了两声,“朕纳她为妃,只是因着她姓张。”
她姓张,是张丞相的爱女,仅此而已。
楚梓兮突然有些怜悯张青茹,早在她出宫之前,她便对皇帝和张青茹的事略有耳闻,当是她是不大放在心上的,如今她也不大爱放在心上。
听闻张青茹对元郇很是痴迷,“无论陛下因何纳她,她已贵为陛下的皇妃,理应得到陛下的宠爱。“
言下之意元郇也听出来了,他苦笑两声,“罢了,提她作甚。”
“陛下原不必御驾亲征。”
“西关,有朕必须要来的理由。”
元郇站住脚步,侧身看着她,“你知道的。”
是的,她知道,元琅和她,都是他必须要来的理由。
他说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坚定,眼睛里蕴着薄薄的寒意,甚至还有一闪而过的杀意。
这杀意,和元琅眼中藏着的几乎一模一样,他们兄弟二人,总想致对方于死地。
这一刻,楚梓兮的脑海里,又萌生出离开的念头。
这一切,或许都是因为她。
身后传来步履匆匆的声音,元郇下意识的将楚梓兮拉进怀里护住,然后转身望去,只见兆喜一路小跑。
元郇蹙了眉头,看着兆喜跑到他身边站定,行礼,“怎么回事儿?朕不是不让你们跟来吗?”
“陛下,张将军和楚将军有急事要向您禀告。”
“何事?”
“紧急军情。”
皇帝低头,看着怀中的楚梓兮,面露难色。
楚梓兮抚了抚他的肩膀,面带微笑,“陛下,军务要紧,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可是朕还没好好陪你。”
“臣妾又不会跑,陛下改日再陪也是一样的。”
她大病初愈,不能再回帐子里卧在床上,这样只会让她更加虚弱,元郇想了片刻,看了眼兆喜,“不如让兆喜陪着你走一走。”
楚梓兮知道,今日元郇是定要让她在外面多走动走动了,为了让他安心,“好。”
听到她的回应,元郇顿时喜笑颜开,然后低下身子来,在她颊边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
兆喜看到,慌忙别过脸去。
元郇走后,楚梓兮沿着小河走了一会儿,然后问了兆喜她离宫后宫里发生了何事。
兆喜便一股脑儿的将张贵妃如何在后宫笼络人心,将从内务府总管嘴里抠出来的银子进献给皇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其实兆喜意在提醒眼前的这位主子,张贵妃不是善茬,将来有朝一日也许会代替她。
可楚梓兮听完之后,只淡淡笑了两声,连夸皇帝给自己找了个好帮手,六宫诸事以后她便可完全撒手。
待回到营地的时候,兆喜见四下已经安全,便告了退去军机营伺候皇帝。
楚梓兮允了他,便往皇帐走去。
到皇帐还有一些距离,楚梓兮突觉身后一人将她揽进怀里,一手捂了她的口鼻。
这只手,楚梓兮打死都认得。
便是这只手,那日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压在身下,肆意羞辱。
她挣扎着被拖入最近的一个营帐里,营帐里一个人都没有。
挣扎间,她的发髻都乱了些,百鸟朝凤冠斜斜的搭在头上。
她被他丢在了床上,是熟悉的场景,楚梓兮往后一退,眼里有些恐惧,她抬头看着的男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要做什么?”
元琅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方才她挣扎的力气太大,无意间弄疼了他的腕子,“他亲了你。”
楚梓兮想起方才那个蜻蜓点水的亲吻,惊道,“你看到了。”
他的声音带着些怒意,“他经常这样对你吗?”
楚梓兮却觉着他说这话无比可笑,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自然,我与他是夫妻。”
元琅冷笑一声,伸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拉,“很快就不是了。”
然后把她扣在怀里,一手去揉搓她的脸颊,那个方才被元郇亲过的地方,此时此刻在他的手下,被他揉的生疼。
他简直不可理喻。
白皙的脸蛋上,瞬间浮上了红印,元琅的唇覆上去,冰冰凉凉,却又辗转悱恻。
他的声音凉凉的传入她的耳朵,“以后不许他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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