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自然是百般挽留,不过陆章觉得安阳城现在已经不安全了,还是尽早上路的好。
“时间还长着,以后我一定会和师兄回来的。可惜就是唐师兄暂时不能留下来指导杨公子的剑法了。”
“哪里的话,凭唐道友在院子里使出的那几招,就够潜之参悟一阵了。既然你们执意要走,我也不便强留,我这就送送你们。”
杨真将几人送到了安阳城外,对沈玉瑶和唐洛舟甚是殷勤,而且临走的时候还特意送给唐洛舟一把宝剑,毕竟一个剑修拿着把断剑实在太有失风范了。
唐洛舟没有和他客气,因为他知道这殷勤中大半是出于真心,而且这一路上也肯定会有危险,多一把好剑备用不会吃亏。
等天色差不多的时候,陆章一行人就上路了。这一路上依然坐马车,而坐在前面赶路和戒备的也依然是唐洛舟。
陆章和沈玉瑶还有梁可姿三人则在车里面打盹,等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傍晚。
陆章掀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只见夕阳西下,映衬在翠绿的竹林里,枯黄的竹叶在斜阳下反射着点点的微光,而后又被一阵风吹得飘落而下,在昏黄的光线中飘荡一阵,最后落在马车的窗沿上。
“师兄,到哪儿了?”可惜陆章不擅长欣赏这美景,而是一口气吹走了竹叶,然后扭头对着驾车的唐洛舟喊道。
“还没出安阳城的地界,不过也快了。过了这片郊区应该就可以到柳林镇。”
“哦。我看天色有些暗了,肚子有点饿,而且还很口渴啊,你赶快点,早点到镇子上找点东西吃……师兄你看那边,好像还有个草屋,是不是有人住?我进去讨碗水喝。”
陆章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座茅草和竹子搭建出来的小屋,虽然样式看上去极为朴素,不过用来搭建竹屋的每一片竹子似乎都经过精心修整,没有任何的毛刺,而且长宽都非常一致,所以整体搭配起来的房子,让人看过去感觉很舒服。
草屋的前方有一小块空地,两边都栽种着一些瓜果蔬菜,其间没有杂草,而夹在这两块菜地的中间的是一条小路,也是一尘不染,显然这里是有人常居于此的。
就是不知道此刻主人是否在家。
“有黄瓜?我们去偷两个回来!”车厢里的梁可姿此时也跟着陆章往外探头,一看到那片菜地里种着的各种瓜果,就立即回头对陆章兴奋地说道。
不过陆章注意到她的用词有些问题,随道:“女人,我们不是贼,我们不能偷,请注意你的用词!”
梁可姿瞬间向陆章翻了个白眼,道:“去死!搞得跟什么似的,你以为你是戒律弟子?”
陆章立刻就怒了,“老子就是云正观的戒律弟子,不服吗?!你拜入了云正观门下,就得归我管!”
梁可姿也怒了,“谁拜入云正观了?谁?我可没说要拜!”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多大点事。我有银两,你们去问那屋子的主人买点吧。”沈玉瑶被他们吵得不能打坐,掏出了些散碎银两给这两人。
马车很快在屋子的不远处停下,陆章和梁可姿两人下了车直奔屋子里而去。
“有人吗?”陆章敲了敲门,只是没有人应答,于是他又敲了敲,结果门直接被他敲开了,因为这屋子的主人根本就没有锁门。
陆章皱了下眉,这荒郊野岭的,也不怕有人来偷东西,连门都不锁?
“不知道主人家在不在,我们进去找找吧。”陆章回头对梁可姿道。
然而他陆一回头就看到梁可姿已经抱着一堆瓜果往回跑了,那里种着的一株柿子树甚至被她掳了个一干二净。
陆章:………
算了,钱还是要给的,陆章对梁可姿简直无语,一个人走进了屋内,如果主人家不在的话,他打算将银两放在桌上算了。
屋内不大,陈设也简陋,都是一些竹制的家具,棋桌,椅子等。
陆章皱了皱眉,他虽然没见过什么高档的家具,但他看到这些家具的时候,凭感觉就觉得那些都是高档货,因为表面的包浆简直无可挑剔。
这不可能是主人家自己做的,除非他是个隐居于此的老匠人。
陆章看了看四周,这屋子是前后进的,所以他想着主人家可能在里面,就向屋子的另一个出口走去,但他还没走到出口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有一张竹编的太师椅,上面坐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捧着书在读着,神态依然。
“这位公子,打扰一下,你是这里的主人吗?”陆章走得近了,就把银子掏出来放在不远处的方桌上,“我刚在外面摘了你院子里的几个水果,这些钱,请你收下。”
“没事,几个水果而已,经常会有过路人口渴摘走几个,不必给钱的。”年轻人放下书看了陆章一眼淡淡道。
陆章愣了楞,这倒不是因为对方很客气,而是这年轻人的眉目让他感觉一阵眼熟,另一个则是这张十七八岁的脸庞极为苍白,似乎有重病缠身。
事实上,这个年纪的人体内气血旺盛,反应在脸上的永远是印堂饱满,脸色红润,即使有个别因为肤色的原因而有些苍白,但也不至于白成他那个样子。
陆章压了压心中的疑惑,坚持道:“钱还是要给的,不然就成了偷你东西了……”
陆章执意把钱放在桌上,这也不是因为陆章客气,而是他刚才看到梁可姿抱了一大堆水果回去,如果说只摘几个别人不会在意,可你这样把别人的树都给撸秃了,等别人进院子一看,这不直接得吐血?
“不用,不用,只是几个水……咳咳咳……”那年轻人见陆章执意给钱,不免有些激动起来,而这一激动,就直接咳嗽了起来。
而且程度很是剧烈,似乎身体状况非常不好。
“这位公子请勿激动,如果不要,那我就拿回去好了。”陆章赶紧将钱又拿了回来,只是忍不住好奇地又问了一句:“你的身体??”
“丹田碎裂,经脉崩断。”年轻人淡淡道,“让道友见笑了。”
嗯?
陆章立即戒备起来,道:“这么严重?这基本是没得治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修士?”
年轻人笑道:“刚才你坚持把钱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有一丝灵力外泄,虽然那一丝灵力很轻微,没有筑基后期以上是感受不到的,但我感觉到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编竹制的玩意儿,而这个过程,能让沉下心来感受这周围细微的响动和异常。”
陆章放松下来,道:“哦,原来如此。不过多谢这位公子的好意,钱我就拿回去了,我看我待在这里怕打扰了你的清静,就告辞了,多谢这位公子。”
“在下姓石,单名一个方字。”石方淡淡道。
“那多谢石方道友。”陆章也礼貌性地回了一句。
不过这时陆章忽然有了一个怪异的想法,因为这名字,再结合他的相貌,陆章不免想起来了一个人,石正清。
而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刀剑碰撞的声音,铮的一声,似乎就是从唐洛舟马车的方向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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