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东西都能拿来拍卖？”陆章一时间不知所措。
唐洛舟和沈玉瑶也伸过脖子往丹鼎里面瞅了瞅，也有些发愣，而旁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已经捂着嘴开始发笑了。
陆章看了他一眼，心想那个家伙肯定早知道拍品有问题，不对，这房间里，好像除了他们三人别的人都知道拍品有问题，不然第一件法衣出场的时候不至于直接就尬住了。
“看完了嘛，买不买？这个鼎虽然有瑕疵，但不算大，就是底下有个下裂纹而已，你找个炼器店去修一修，照样能用的。公子，瞧着你面生，是第一次来安阳城的拍卖会吧？如果这个鼎你喜欢，价格还可以再商量商量，就当是给新客人一个优惠，怎样？”
王司仪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重点是这鼎壁里的灵药残余和公德，这两样东西，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啊。”
陆章不假思索，直接将鼎交了回去，尬笑着：“鼎是好鼎，有点瑕疵也不是问题，不过，我不是丹修，就是对着鼎有些好奇，想看看，见笑了，呵呵呵……”
这时他旁边的唐洛舟和沈玉瑶的笑声也从背后传来，当然，陆章是尬笑，假笑，而他们是真笑，因为此刻的陆章简直像个二傻子。
而王司仪一见陆章干脆递回丹鼎，顿时大失所望，道：“哎，年轻人，你这是错过了一个修行的大好机缘啊。不过也难怪，这么年轻，眼力弱，眼皮子浅，看不到这鼎的潜在价值，也情有可原的，算了算了。我们再接着来拍第三件拍品，忍冬灵草。”
王司仪明里暗里讽刺了下陆章，又拿出了一株蔫巴巴的长草，而且色泽枯黄，看上去就像一个随便从地里拔出来的一株杂草。
“200灵石，要的喊价。”
因为两次都直接尬住了，到了第三次，那王司仪已经没有了兴致，连这草的各种性质和功能都懒得介绍，直接喊出了个价格。
“好贵……”
“不过这应该是灵草一类的吧，忍冬灵草，我好像在云正观的书中看过，说是如果体内经脉的某处堵塞，一煎汤喝下去就会有奇效，可以立即打通。”陆章没有在意王司仪的讽刺，反而又认真观察起他手中刚拿出的忍冬灵草。
只是在陆章的眼中，这灵草明显有点营养不良，因为他还记得书中的插图，里面的灵草四周都标了些数据，其中的一个陆章还有些印象，就是灵草主茎的直径，应该有个小指头这样粗细才算是生长良好的。
可王司仪手中的那株，甚至比筷子都还要细一点，明显属于不合格的劣质品。
“而且蔫巴巴的……”陆章想着就说了出来，而旁边的那个偷笑的三十来岁男人听到他自言自语，就顺嘴回道：“肯定是冻死的嘛！”
陆章吓了一跳，惊奇地转过头去：“这草的名字叫忍冬灵草，还能被冻死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每一株灵草都能活到成熟，就跟人一样，有强有弱。而且这种灵草本来就不是很好养活，万一药农管理不当，冬天又冷，那些弱一点的，当然就会被冻死，这跟它的名字又没有关系。叫个张无敌，李不败的，就真的能天下无敌，永赢不输了？”中年人嗤笑道。
陆章想了想，话倒是没有错，但他还是觉得忍冬灵草“不应该”被冻死。
“150灵石！”
陆章正想着的时候，底下竟然有人举手了，似乎对那灵草有兴趣。不过他喊出的价格是150灵石，这让陆章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因为起拍价明明是200灵石。
然而下一秒陆章就听到啪的一声小木槌落下的时候声音，紧接着的就是王司仪高兴喊道：“成交！”
陆章目瞪口呆，回头看了看也同样目瞪口呆的唐洛舟和沈玉瑶，又回头愣愣看着那个说话的中年人，想请教下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那中年人笑了笑，问道：“第一次来？”
“叔，哦不，大哥！我们真的是第一次来，您给指点指点，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为什么活着，宇宙的边界在哪里，长生的大道何时能降临到我的身上了……”
陆章已经迷茫了。
“哈哈，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那中年人往前挪了挪，笑道：“先问你，知道这些拍品是哪儿来的吗？”
“黑货？”
陆章摇了摇头道，而他旁边的唐洛舟和沈玉瑶这时也凑了过来，也摇了摇头。
“什么黑货！这可是正大光明的拍卖品，只是来源有些特别而已。”中年人道，“要不你们猜猜？”
陆章好奇，但懒得猜：“大哥，您就别故弄玄虚了，直接说吧，小弟洗耳恭听……”
中年人喝了口茶看了看他，小声道：“看你们这么诚实好学，那我就不和你们打哈哈，这些货呢，都是攀云宗那边来的。你知道，攀云宗那边的弟子和长老，相对于我们这小小的安阳城，可就全是大人物了。筑基的那些不说，就同样是练气三层，四层的弟子，放到安阳城里，那也是可以被当成大人物来看的。”
“同时，大人物嘛，身上东西多，而且总有些用不上的，或不能用的，或不想要的，扔了可惜，如果卖了，说不定还能回点本。虽然这些东西差是差了点，但总还是有人要的，比如那株灵草，买回去煎得好，效果还是有一点的。所以，就会有人做这些大人物的生意，从他们那里搞来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到这里来拍卖。而且必须要拍卖，因为这是大人物的东西嘛，大人物嘛，要个面子，总不能被人小瞧了不是？”
陆章瞬间悟了，立即回头看了下沈玉瑶，而她赶紧摇头，表示自己真不知道。
“另外你们都是拿到了请帖来的吧，我告诉你们，要是谁拿到了请帖不来，那就是不给面子，而后果，是很严重的，呵呵~~”
陆章点点头。
“当然了，这些事，攀云宗明面上是不提倡，甚至禁止的，因为这对宗门的形象很不利，甚至有强买强卖之嫌。不过底下还是这样操作着，上面都管不了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陆章听了这一番讲解，回过味来。
他忽然想起前世看看过的某个新闻，说是某贪官的书法，被拿去拍卖，结果拍出了个不可思议的高价。区别在于那边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这里就是个强行捞钱的把戏，把那些破烂的，二手的东西强行抬价，然后逼着下面的人来参加拍卖会，然后购买。
只是来参加的人也不都是傻子，除非对方动用身份逼着他们拍下，否则每个人都会根据实际的情况来决定要不要拍。
而这，也是为什么一上来就连尬两场的原因。
陆章又忽然想到另外还有两个因素，这一是店老板竟然会把拍卖会的请帖给他们，二是这个拍卖会竟然连个保证金都不要，这其实已经让人很奇怪了，但陆章当时没有细想，而现在回头想想，这特么一点都不奇怪啊！
“多谢大哥解惑。”陆章道。
此刻他的心里非常失望，本来想着还能从这里淘到点好东西，尤其是好剑，看来不可能的了。
不过陆章和唐洛舟他们倒没有直接走人，想着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熬到散场再说吧。
而接下来的情况稍好了些，至少有部分拍品被人拍走了。
“这是今晚的最后一件拍品，攀云宗某精英练气大能的随身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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