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眶一红,眼里蓄起了一层朦胧氤氲的水雾,声音低弱微哑:“我从来就不喜欢那什么江学长,都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不辨是非真相,把你们自己所想的强加在我身上。”
往日曲南熹浑身透着阴郁冷沉的低压气息,也从来不会跟人急眼,无论别人在私底下怎么说她,她都秉持着无畏的态度。
她突然露出一副弱势的模样,让嚣张的何曼冉略显
不自在,刚刚强硬的气势也软了下来。
“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你哭什么?”她侧开身,脸色微妙的不自然:“我又没有打你,你这幅模样,搞得像我欺负了你似的,眼泪给我憋回去。”
曲南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涩软糯:“我只是觉得委屈,我又没做什么,可所有人都针对我,谁喜欢江煜恒就喜欢去呗,我又不喜欢,针对我算什么好人。”
何曼冉:“…………”我去,这个阴沉沉的女人软下来,这么抓人心肺的。
曲南熹很漂亮,只是她没怎么打扮,穿着宽松肥大的校服,头发到肩,总是低着头含着胸走路,怯场又自卑,透出来阴郁的气息,让人感觉靠近了都晦气。
此时,她挺直腰板,抬头挺胸,露出整张脸,修长的脖颈也展现出来,一双似麋鹿般的眼睛通红湿润,头发挽至耳后,五官精致,褪去阴郁低沉的她,像是脱胎换骨似的,浑身散发的气息都变了。
何曼冉被她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瞧着,愈发感觉不自然,避开视线,咳了两声开口:“嗯~知道了。”
低头看了眼被纱布缠着的脚,嘴皮动了动:“行不行?要不要送你坐车?”
曲南熹皱了皱脸,杵着拐杖往外走:“不用了。”
何曼冉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拐角消失,收回视线瞥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看什么看?你们没听到?曲南熹不喜欢江煜恒,你们一群八婆哔哔哔哔的,再瞎传被我听到误会了,老娘当场扇你们这幅嘴脸,看你们还哔哔。”
曲南熹不喜欢江煜恒这件事,在一个下午,席卷全校,人尽皆知。
曲南熹打车回家,司机见她行走不方便,也不嫌麻烦,曲曲绕绕的开进小巷,然后直接到她家门口。
曲南熹道了声谢,杵着拐杖下车,从包里掏出钥匙进屋。
刚进去,扑面迎来的饭菜香味让她一惊,熟悉的味道,随即,察觉到这个屋子的装设极其的眼熟。
脑中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仿佛要破壳而出,
“囡囡回来了?”里面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曲南熹心脏猛地紧缩起来,像是被猛地重击一锤,抓着拐杖的手收紧,脸色刷然一白。
“囡囡,今天你爸回来,给你捎了几斤你爱吃的芒果。”陈文丽嗑瓜子,盘坐在沙发上追着综艺节目,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大袋从外面带回来的芒果。
曲南熹看着所有熟悉的一切,内心里激动又惶恐。
她走进去,小心翼翼的轻声喊了声“妈~”声音轻的缥缈,尾音微颤。曲南熹讪讪的揉了揉鼻子,看着已经一把年纪的父母用眼神对峙吵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吃完饭后,曲弘胜担心她的脚腕一直裹着不舒服,手肘碰了下追着综艺看的老婆,使了个眼色。
陈文丽有点不爽:“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别总是推我。”
曲南熹眼角的余光瞟了两眼,端起面前洗好的葡萄吃。
陈文丽被老曲同志搅得都没心情看电视了,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手里的遥控器扔他身上:“一天天烦死了,就你事多。”
老曲同志皱眉,感觉有点丢脸,却又不敢发作。
曲南熹抿着唇笑,这两人,从结婚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了,跟年轻情侣似的,一会儿吵一会儿哄,闹着玩似的。
陈文丽扶着曲南熹上楼回房间,让她坐在床上,到桌上拿了把剪刀,这时候老曲同志出现在门口,拎着药箱走进来:“你们俩没一个靠谱的。”把药箱扔到床上:“我去洗澡了。”
陈文丽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翻白眼了。
“你爸就是好面子,刀子嘴豆腐心。”蹲下把她脚腕的纱布剪下,喃喃道:“你也别以为你爸不关心你,他这人啊…”叹了一声:“总之他很关心你,你也别乱想,好好学习,在学校遇到什么一定要跟家里说。”
脚腕的地方还是很肿,陈文丽的脸色变得沉重:“这几天待在家里休息吧,以后小心点,你要是出点什么事,老曲恐怕只会在部队担心。”
屋内亮着炽白的光,弥漫着一股清淡的熏香味,空间不大,但家具齐全,干干净净的。
曲南熹低头看着母亲给自己涂药,嘴里叨叨着,以前自己可能会觉得烦,但此时久违的熟悉感笼罩着自己,只感到全身暖烘烘的,被浓烈的爱意包裹着。
“妈~”她低声唤了声,脸上弥漫着缱绻的笑意。
陈文丽抬起头疑惑的看她,感觉眼前的女儿变了,轻声问:“怎么?”
她抬手揉了揉母亲的脑袋:“我都知道,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长大了,我都懂。”
陈文丽不知为何,一股酸涩涌上来,如果老曲在的话,恐怕他也会忍不住对此心生感慨吧。
…………
曲弘胜给学校打了电话请假,这两天她都要待在家里。
曲南熹早上起来,看到桌上留了字条,上面写着:“婆娘,老子一大早起来把早餐做好,以后你打电话给我再骂老子,小心下次回来老子罢工,什么都不干,让你试试当家庭主妇伺候老子的滋味。”
曲南熹:“……………幼稚!”
曲南熹吃了早餐后,待在客厅看电视,同时心不在焉的在想,这个平行世界会不会按照来之前的那个世界发展。
她正想的入神的时候,一道拒绝的碰撞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好像外面的鞋架被撞到了。
朝着门口的方向犹豫了几秒后,拿过一旁的拐杖杵着往外走。
门锁落下,打开后,看到的画面让自己心惊。
门口躺着一个男人,并且是衣冠不整,满身伤,浑身透着性感魅力的男人。
她看了眼屋内的楼上,陈文丽还没醒,房门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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