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就觉得闷堵,烦闷,不耐烦。
这个冷冰冰的家,让他觉得可耻可笑。
个个都是国家官职,电视上的慈善好官员,私下净干些偷鸡摸狗,道德沦丧的龌龊事。
江淮赯从小就是他奶奶看着长大的,虽说感情不深厚,但也算是他童年唯一一个亲人陪伴着。
刚进门,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家里的佣人看到他,都恭敬的喊了声“大少爷”。
他完全一副纨绔少爷的架子,唇角咬着烟,晃着车钥匙晃晃荡荡的走进来。
那些同父异母的,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看到他,态度还算平和的颔首,叫大哥的有,也有喊“哥哥”的。
江淮赯每次回来都觉得特别的讽刺特别是这几年,他们两夫妻竟然将外面养的都带回老宅了,竟还能心平气和的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不知该夸他们心大还是内心强大,这种奇葩的事净出现在江家。
在外面,可没几个人知道他是江振浩的儿子。
奶奶坐在沙发上跟傅绍兰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看到他回来了,情绪也不大,傅绍兰淡淡的说了句:“回来了?洗手准备吃饭了。”
奶奶甚至连头都不抬一下。
江淮赯咬着烟上了楼,那些身后的兄弟姐妹每一个敢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做出一副惊恐害怕的模样,仿佛他就是一个恶人似的。
回到房间,他进洗手间,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南荞喜欢这款的?她这样年纪的女人,不是喜欢娘里娘妻雄雌不分的男人?他名下的娱乐公司最近签了一群那种类型的艺人,受广大年轻女人疯狂追星。
每次看到卫谌桉给自己过目的艺人名单,他都有点一言难尽。
现在的女人审美标准都变得这么的腻了吗?
南荞呢?出了张脸之外,就眼光最好。
他否认不了,中午在包厢时,他起了反应,她这蹭来蹭去的,说话的嘴唇又啄他的脖子,撩人技巧又土又黄,生涩又架着懵然的模样,哪个男人能扛得住?
江淮赯想起中午那女人吃瘪又愤然的小模样,咧了咧嘴,舌尖抵了抵腮帮,咬牙道:“小东西,看你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饭桌上,静的只剩下筷子碰到碗的声音。
父亲的小老婆没上桌,母亲的小老公同样没上桌。
在这个家,规定的团聚日,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不允许出现在桌上。
奶奶打破了这片静默的气氛,嗓音沙哑含糊,满是沧桑:“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了女朋友回家见见了。”
他24岁,刚从国外回来两年,在国外闯出了点名堂,江振浩也不好管教他。
江振浩性格暴躁,江淮赯是他的儿子,脾性比他更胜一筹。
江振浩敢冲江淮赯发脾气摔凳子拍凳,敢给他动家法的,他就敢拿他跟他小老婆生的孩子泄愤。
这种事屡试不爽,那几个孩子,可是有被打进医院的经历的。
打进去又怎样?江振浩敢拿他怎么样?抓他进警局?那他这个书记的官就别指望能当多久。
江振浩三个儿子,最像他的,就是江淮赯,冷血阴险,为达目的,一切手段不在言中。
但最不像的也是他,他厌恶江振浩的所有一切,当着官私下贪污收礼,利用手上的权利,跟黑道打交道私交,家里一个大老婆,一个小老婆,每次出差,身边的秘书都不一样。
江淮赯可是知道父亲的事情不少,每知道这些,嘲讽一笑。
“没三十不结,你们也别指望能催得成。”他语调散漫得很,看着父亲笑的顽劣:“我一个男人,有钱又长了这么长脸,什么时候结不行?就算五六十,照样炙手可热,对吧,父亲。”
“啪”一声,江振浩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脸色阴沉:“阴阳怪气的讽刺谁?怎么样,我也是你老子,你看不顺我,说话也给我放尊重点,端正你的态度。”
“什么态度?”他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笑着往后仰靠:“有样学样,小时候,我可是见你跟老爷头子吵的不可开交的,因为谁?因为你们俩上了同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整个家乌烟瘴气的。”
“江淮赯!”江振浩扬起手就要一巴掌呼过去,江淮赯扬了扬眉,不躲不闪,风轻云淡道:“你敢打下来,我立刻把后院那野种裤裆那玩意给打爆。”
江振浩的动作骤然制止下来,把手放下,气的喘着粗气,指着他:“你这个不孝子,迟早天会收你。”
气得他连饭都吃不下,直接离席。
江淮赯打着哈欠:“又去找小老婆,吃个饭的时间都不肯放过,这么老了,还能干的这么久?”他随意的瞟了眼面无表情的母亲:“母亲,父亲有多久没宠幸你了?那软饭男厉害还是父亲厉害?”他自说自话似的:“正所谓三四十的女人如虎狼,软饭男年轻,见过你们干的场面,那玩意还算可以,起码干的你欲仙欲死的。”
“江淮赯!”傅绍兰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裂痕,面色铁青一片:“你再说三道四试试?”
“怎么样?你们敢做就不能让人说?小时候我可见过你带好多个男人回家的,我也见过好几次了,这么多男人,现在就带那个男人进江宅,我猜那男人应该是最能让你爽的。”
傅绍兰深深的呼吸,闭上双眼,太阳穴隐隐作痛。
奶奶古文兰细嚼慢咽的吃了几口饭,感觉差不多了放下碗筷:“邵兰,你这个当母亲的,毫无尽到半点责任,淮赯也到年纪了,你该介绍介绍,有那哪个合适的人选,让他们接触接触。”
江淮赯把烟头给掐灭了摁在烟灰缸里:“都说了不要管我。”
古文兰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拐杖:“现在找,找到合适的可以处处,处两三年也差不多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古文兰离开了饭桌,傅绍兰也跟着离开。
傅绍兰一直都很讨厌江淮赯这个儿子,从他一出生,她就恨,后来,他慢慢的长得了,越来越像江振浩,她的恨意就像是滚烫的开水沸腾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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