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坨!根本没有什么坠星!屠刀爷爷已经想起来了!江心岛的异常,与坠星无关!这饕鬄塚里,根本没有坠星!”邱葵连珠炮似的,急忙交代清楚。
“什么!没有坠星!”不远处的沟壑之中,传来百里迟暮的一声惨叫。
“知道了。”塔坨淡淡说道。
邱葵松了口气,“那你别掺和进去了,无论妖餐、饕餮、还是屠刀爷爷,你都别掺和了,行吗?”
“你担心它们?”塔坨问。
“不不不不!”邱葵急忙摇头,她对塔坨的脑回路,如今还算有点儿心得,赶紧顺毛捋,“我是担心你。真的。”
她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借此钳制住他的行为动作,转移话题道:“且不说饕鬄塚没有坠星。就算有,赤贫匠的生,也不能由别人的牺牲来成全!”
“你区区一个人族小姑娘,百年时间,红颜变枯骨,你不怕?”他又问。
其实赤贫匠死活,与他何干?
他只是,暂时不想看眼前这个小姑娘,滋味不美。于是就这么一步一步,陪着她,竟也走了这么久。
对于食物啊,生性所致,他向来难以脱手,难以舍弃。
“塔坨,我在这世上,不过十六个年头。而你在这世上多久?我的存在,于你漫漫长河的记忆中,不过白驹过隙的一刹那。我很感激,你在意我,想要留住我。不管是因为我好用,还是因为我好吃。”
邱葵灿烂一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倒映着塔坨略带深沉的脸。
“你是我出谷以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珍贵的朋友。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但时间从来不以长短,来计算它的珍贵与否。你想想啊,如果我拥有漫漫长的时间,但都是痛苦,那留着也是徒增痛苦。不是吗?那样的活,应该是一种折磨。”
邱葵扑闪扑闪着浓密卷翘的睫毛,这也是她第一次,一本正经地开导着一头妖兽。
“我现在呢,一生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是无愧于心,简单纯粹,这就足够我回味了。”
她踮起脚,顺着塔坨一头雪白柔顺的长发,一点一点捋着往下顺,“因而,我们顺其自然,随缘,好吗?咱既争生存机遇,又不夺他族恩典。可好?”
这般朴实无华的道理,她需要一句一顿,苦口婆心。
邱葵正期待塔坨的思想觉悟,有所提高,却冷不丁,听见他慢悠悠问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来
“你是怎么脱离的禁锢术?”
他提起邱葵的手腕,指腹摁在六芒星血誓阵图上,“呵,你竟然靠着龙筋冲破了禁制。倒是小瞧了你。”
说完,塔坨又瞥了眼他指间的那把砍骨刀,“看来,渚尔认主了。”
他双眸微觑,堂堂高阶器灵,半妖神之躯,竟然会认一个小小人族姑娘为主。
这渚尔,倒是越发有本事了。
邱葵心里没由来的有点儿慌,尤其是看见她那把沉重的砍骨刀,被塔坨像夹树叶一样,轻轻松松夹在修长的手指之间,生怕他再一个不爽,给她捏断了。
她赶紧轻轻地夺下自己的刀,老实巴交地别在腰后,“那什么,往事已矣。那咱,赶紧把屠刀爷爷给捞起来吧?”
井口下浓烟滚滚,是饕餮的怨念,正在被分割撕裂。
这把老破的屠刀,实力当真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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