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葵掀开邱安的帐篷,走了进去,“大哥哥。”
邱安头上缠着纱布,殷红的血迹透过药粉沁出纱布,一看就是忙起来,连自己的换药时间都忘了。
“小葵来了。”
他从桌上摸出一条兽皮绳的项链,扔给邱葵。
“这是你二哥哥给你准备的生辰礼,原本想等爷爷下葬后,再找个时机给你。事发突然,他也没来得及给。”
邱葵接过项链,虽然已经清洗干净了,但上面还缠绕着血腥气和泥土味。
在阵破的最后关头,是二哥哥孤身一人,镇守村口,他倒下的身体,被群妖践踏而过,溅起血泥碎肉成浆,哪里还能有全尸入殓。
他是唯一一个,便是五官七感超强的峇厘,都难以寻觅到全尸的人。
“这项链,是在那泥潭里找到的?”邱葵问。
邱安一边包扎着一个胳膊骨折的族人,一边轻笑出声,“他知必死无疑,又知你这丫头素来喜爱洁净,这项链,临死前便扔到了路边的树梢之上。生怕污到了它。”
邱葵眼睛很涉,鼻子很酸,她低垂着头,抿着唇,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那条兽皮项链,项链下的吊坠是一个松果一样的容器。
“里面藏着他为你炼制的毒药。他说,关键时刻,就是大象也能药倒一片。”邱安自嘲地笑了笑,“就是不知道对大象有效的毒药,对妖兽是否有用。便是有用,只怕也微乎其微。你权当是个首饰,戴着玩玩也行,不用寄以厚望,省的关键时刻失望。”
整个匠魂谷,能在二哥哥死后,还不忘调侃讽刺的人,也就只剩大哥哥了。
邱葵爹娘去世的早,小时候便是跟着哥哥们混。
如果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那么在邱葵家,她的大哥哥就是严父角色,二哥哥就是慈母角色,三哥哥向来人狠话不多,通常都是大哥哥身边的打手。
每次她犯错,都是二哥哥抱着她满村子逃窜,身后是死脑筋执行大哥哥命令,穷追不舍要把他俩屁股打开花的三哥哥。
她十三岁时,第一次来月事,红着裤子满村子哭。是二哥哥脱下衣衫包裹住她,一路扛回家里,又是烧热水,又是准备衣裳,还厚着脸去隔壁姐姐家借了月事布,站在门外,一边研究,一边碎碎念地教着她该怎么垫,怎么系。
邱葵想着想着,突然咧嘴,低低地笑出了声。
邱安做完手上的事,一抬头,就看见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青石板上。
“我在村头那片泥潭,散上了你二哥哥最喜欢的鸢尾花种,能葬身花海,他定会开心。”邱安说道。
“嗯。”邱葵抬头,看见向来冷冰冰的大哥哥,嘴角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就像是僵在他脸上一样。
她摸了一把脸上的泪,吐槽道:“大哥哥今天的笑,不合时宜的有点儿多。”
邱安神色一僵,尴尬地低下了头,假装整理药材。
“大哥哥,帮忙戴一下。”邱葵将项链递给邱安,撩开长发,露出纤细的脖颈。
二哥哥外号笑面虎,向来脸上带笑,大哥哥这是想要又当爹又当娘。
邱安接过项链,起身,替邱葵戴上兽皮项链,问道:“想好了吗,真要去找?”
“要去的。”邱葵摸着项链,回过神,双臂一展,牢牢抱住邱安的腰身,还如孩童时一般,将头埋在他胸口处,说道:“我会平安归来。二哥哥就在村口,他会目送我离开,会迎接我归来。大哥哥,匠魂谷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我们必须自强自救。”
我靠美食制霸蛮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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