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仁宗年间,作为汴梁人,无论男女老幼皆是热心朝廷知识,朝廷大事怕是刚下了廷议,便已在大街小巷流传,甚至有着专门“消息馆”供人议论国事。
“如今与西夏战事刚停,若不应允辽国条件,恐怕澶渊之事,再次发生。”
“西夏不过是癣疥之疾,这李元昊再是厉害,也打不到开封府来,但这辽国却是狼子野心,若是不慎便是亡国之祸啊!”
离着李辰最近的一人,身着宽衫,腰系銮带,生的眉清目秀,一副书生打扮,此时不知吃了多少酒,脸色潮红,神情激动说道。
“咳咳,咳咳。”
李辰本是无意听几人谈论,却是一不小心呛了口酒,不由的咳嗽了几声。
“不知在下说的有何不当之处,引得这位郎君如此讥笑。”书生看着李辰如此模样,带着怒气问道。
“某不过是刚才吃酒太急,呛了几口而已。”李辰起身作揖回道。
“哼。”书生神色一冷,语气不岔的说道,“竖子不足为谋。”
“正所谓肉食者鄙,不过我这乡野竖子,却是对先生这般肉食者不敢苟同。”没有留什么情面,李辰直接怼了回去。
“那西夏割据之地,东至黄河,西达玉门关,南接萧关,北抵大漠,足有万里疆土,再加之元昊称帝建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对我西北诸州,甚至关中之地虎视眈眈,岂能说是癣疥之疾。”
原本坐在一处角落自饮自酌老翁,听见李辰的话,原本浑浊的眼中,突然炸出一道亮光,落在了李辰身上。
“一派胡言。”
“哼,一派胡言。”李辰气急而笑,“不信尔等看着,我大宋和西夏之间,必然还有一仗。至于辽国,与我大宋虽然看似剑拔弩张,却是止戈散马。”
李辰一话,顿时语惊四座。
老者更是脸色一紧,似是没有想李辰会有如此结论,终于忍不住张口问道,
“不知郎君为何如此笃定,辽国不会攻我大宋,而那西夏,如今已经国困民乏,元昊修书与我大宋议和,怎会再妄动刀兵。”
我怎么笃定,难道我还要告诉你,我是穿越来的。
我不仅知道宋夏不仅会有一仗,更知道再过不到一年,元昊就会出兵渭州,妄图偷窥长安。
“辽国国主此人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而且如今辽国经历了母子夺权,皇室内部压榨不止,矛盾重重,若是此时与我大宋国战,那辽兴宗不一定有这胆量。”
“至于西夏,连年战争未动摇其根本。再加之好水川西夏大胜,元昊野心膨胀,妄图占我关中,亡我大宋之心更盛。如今西夏立国不久,更需一场劫掠补充国内供给不足。”
“胡言乱语。”书生不由的嘲笑道,“西夏不过偏居一隅西北小国,岂敢如此。”
“小国?也只有夜郎自大之人,才会认为西夏仍旧是小国。难道先生已经忘了好水川内,我大宋数万好儿郎仍旧尸骨未寒。”
李辰一席话,顿时让那书生无言以对。
好水川一战是大宋抹不去的伤痛,数万儿郎埋骨西北,秦川大地,家家戴孝,哀嚎之声震天动地。
夏竦何曾耸,韩琦为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
张元这首诗更像是一把巴掌,狠狠的拍在大宋军民脸上。
“那郎君看来,我大宋该如何应对。”提起好水川,老者脸上也露出一丝凝重。
“至于辽国,一个字,钱。而西夏,却是要厉兵秣马,随时防备。毕竟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说着李辰却是一叹,“无论边事如何,根子还是在我大宋内部啊!拥兵百万却军备废弛,四海繁华却民生困苦。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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