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人!我不会说出去的!”顾星阑仓惶离开,生怕慢一步就被灭口。
但若不是时机不对,她可真想用忆念球录下刚刚的一幕。
“陆弈衡!”欧阳泪的火气快成实质性的了,他几乎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吼出来,现在反应过来也为时过晚了,场上打完了,其余的人目光也都聚在了自己身上,本应是等着自己传出下一对战名次的,此时却正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都看了这“女人”倒在自己怀里。
一时疏于防范,狗就步步紧逼,大好青年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他也不敢直接将人从怀里推出去,万一这狗东西一哭一闹,自己被安上的名声可就更复杂了。
欧阳泪搂上魇君肩膀,强颜欢笑礼貌道:“接下来依次对战草族,蝶族,蛇族,虎族……狐族。”
不擅长力量的仙鹤公子,活生生不知哪来的力气,摁碎了魇君的肩胛骨。魇君眉毛一皱,直接凄凄惨惨地更往欧阳泪身上倒,头都埋到了欧阳泪胸口,换成了男音,低低道:“谁叫你个小屁孩说我太监的?”
欧阳泪鸡皮疙瘩肉眼可见地鼓起,他另一手看似温柔地抚上魇君后脑,他也“柔声”问道:“你猜我能不能也逼出些力气,将这东西摁碎?”
“不要嘛~人家怕疼~”魇君一笑,换了女音,还在欧阳泪怀里扭了几下,手在他身上乱摸。后者眼看着就进气少出气多了。
台下斗得如火如荼,台上已成了单方面的碾压,顾星阑暗暗称奇,那女子居然真让院长大人给白陌安排了好对付些的对手,心中似乎记下了什么。
白陌的那套胡乱的武法已经藏不住了,十八般武器在他手里都走了一遍,武器变换得迅疾,一招一式行云流水也不拖沓,似乎都不带喘气似的步步紧逼,小族里的那些人都在这套“凌乱”的武法下撑不过几个回合,远攻的也撑不住白陌密密麻麻无休无尽的冰刺。外人看来白陌这招式花哨得很,但对上他的这几人才知,他是对各种兵器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才到达的这种境界!
欧阳泪当然也看出来了,但他很明显也看出来,白陌只是打法新奇一时间让人适应不过来罢了,但凡来一个只是知晓百兵的人,就能破了这打法,毕竟单看他这一招一式,可真是像小孩子在乱打一气了,没了这迅捷的反应力,他什么都不是。
欧阳泪本就打算让这些实力稍逊的人被这小孩激一激,顺便多耗些白陌的实力,免得他最后真成了首席,可刚魇君那番话一说,顾星阑必定想的不一样了,欧阳泪是真有了想摁碎魇君头骨的心,这没心没肺的东西好像还真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终于,在欧阳泪忍住不踢飞魇君的艰难岁月里,白陌将苏遇打昏在地,静待下一场战斗。
“对忌无端!”欧阳泪佯装激动站起,终于将魇君“失手”摔在地上。
魇君乖乖坐回原位,也不再作妖,右臂还垂着抬不起来,却挑衅地朝欧阳泪挑了挑眉。
忌无端一取长枪,仿佛换了个人一般,眼中凶光毕露,一时间杀气四溢,原本激动的观众也安静下来。
静待这场“狩猎”。
同样是无人宣布开始,这次忌无端先动了手,杀气在场上汹涌如潮,寒气带着雪烟在阳光下攀岩,兵刃相接,一触便开始寒光叠闪,铮鸣不止,那漆黑长枪将击中白陌身体时,一次次砸在皮肤临时起的冰层上。枪风越舞越快,每一击都越砸越狠,动作清简不带半点冗杂,每一击枪风都带着呼啸而至的力量,台下人都不由得憋住了气,看着白陌手持双剑,堪堪抵住,后脚已抵在了结界上。
在魔界天天以命相搏的人,怎么会和妖界那些习武点到为止的少爷公主们一样呢?兵器即便不如白陌精通,战斗本性和多年的经验便能教他如何对抗这个牙还没换齐的孩子了。
白陌双剑一收,空手向忌无端身上扑去。忌无端向后一跃,空中冰刺突起,立刻长枪撑地,人稳稳立于枪柄之上。白陌顺发的地刺已远远不如之前高了,很明显后继力量不足,恐怕只消十几个回合,忌无端便可讲他打出场内。
“白陌,下场吧,我看你还挺有眼缘,日后做个朋友。”忌无端看着地上的小刺,杀气收了不少,少年的脸上也带了些笑容。
这孩子打的已经很辛苦了却依然白衣翩跹,很明显多花了些力气在维持形象上,一会要是真被挑翻在地还不得哭鼻子?
“不。”白陌收了寒气,张开双臂向忌无端扑去,像极了个单纯求抱抱的乖孩子。
忌无端见此有些拿捏不准了,反而连连后退,被空着手的白陌追着满场退。
“这又在搞什么乌龙?拿灵斗场当作嬉戏的的地方吗?”欧阳泪放下茶盏,对魇君道:“你喊一句,半刻钟内不结束双方出局。”
“不要嘛人家手疼,张不开嘴~”
“……”又开始了我的天啊又开始了。
那我自己喊。
一张嘴,一把酸的令人发指的葡萄塞进嘴里,欧阳泪险些真的“泪了”。
魇君笑着合上了他的下颔,伸手进自己胸口又从空间里取出一大杯凉茶递过去,笑眯眯道:“夫君缓缓?”
缓泥麻。欧阳泪心中怒骂,面上却也眯着眼睛接过了凉茶,冲下看台。
“你再不好好打我要动手了!”忌无端安安忖度白陌是不是料定自己不会杀他,才敢这般大胆的冲上来?
他还没想不开到在龙族地盘光明正大去杀龙王的儿子。
但还是一枪刺出,果然白陌侧身躲过致命伤,但他却伤起不退反进,将手搭在忌无端手臂上。
这条手臂的血液连带着自己的灵气,已经被凝起来了,稍微动作大点便觉这手臂要筋脉崩断而废,若是战场忌无端必定断臂而上,但是在这灵斗场……
忌无端犹豫了。
抓住这机会,地上先前不起眼的冰刺密密麻麻射向忌无端背后——这回忌无端是真的动不了了。
“下一场,白陌对慕容嫦芸!”魇君右腿往左腿上一跨,刚喊完,正好看到面色苍白的欧阳泪走回看台。
“夫君,你没事吧?”魇君故作关心,“夫君”二字说得声音不大不小,附近看台上的长老都听得一清二楚。
欧阳泪失礼地一脚把魇君连人带椅子踢翻在地,头上那簇艳红色的毛发都立了起来,说话还带了点含糊:“我未婚未娶,你别奈污蔑我!”
“明,明白。”魇君怯生生地站起来,“哭着”跑下了台。
“欧阳院长,小情人走了,还不赶紧追上去哄哄?”龙后看见桌上的一大串葡萄,带着几分好奇摘了一颗放进嘴里,脸色顿时煞白,连忙将嚼了一口的葡萄吐了出来。
欧阳泪不应声,而是对台上喊道:“一刻钟之累结束!否则两人下场!”
“内”字十分清晰地大了舌头,气得欧阳泪又连灌了几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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