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见到弗丁的时候,后者的一只手放在一位受伤的牛头人北伐军身上,用圣光维持着伤者的生命。
马库斯看着北伐军战士血条下面硕大的流血debuff,目睹了一位惩戒骑用二手圣光术让伤员多痛苦了三分多钟的全过程。
最终可怜的牛头人发出一声不甘的呜咽,回归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弗丁一脸悲戚的为牛头人战士合上双眼,两个十字军战士将死者的遗体抬走,统一焚化以免遭到巫妖王的亵渎。
缓过神来的弗丁一眼就注意到了骑在马上,盔甲熠熠生辉的骚包骑士。
“马库斯?”弗丁对着不远处的铁皮罐头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你终于来了。”
马库斯心里郁闷,本想着骗骗阿尔萨斯的装扮连弗丁都没瞒住。
“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你,会打扮得如此…张扬。”
弗丁龙行虎步的来到马库斯身边。
“你总是这样,甘愿为同伴们吸引最多的敌人。”老骑士由衷的赞叹道。
在马库斯的印象中,这位胡子拉碴的大领主是难得的老实人,真正意义上的七美德化身。在某些方面单纯到让马库斯这种人渣感到惭愧。
“老实成这样…孩子是你亲生的吗?”马背上的骑士腹诽道。
而弗丁的这种精神洁癖般的自我陶醉,在经历了家庭剧变和五六年的养蛆经历后,进化为了一种对正义的莫名执念。
用马库斯的话来说,这是神经病了,而且强迫症很严重,需要住院治疗,加大药量。
“好漂亮的小姑娘!”
没等马库斯给自己重新确诊,弗丁的目光落在克罗米身上,双目中的慈爱仿佛要荡漾出来。
“这……”
老骑士颤抖着双唇,“这是你女儿吗?马库斯,”
马库斯刚要反驳,就被青铜龙一胳膊肘捅在了腰眼上,差点背过气去。
“您好,提里奥伯伯!”
克罗米对着弗丁露出一个甜死人的微笑,奶声奶气的打招呼,全然不顾身后她“父亲”惊悚的眼神。
“我能抱抱她吗……”
弗丁的双眼失去焦距,手足无措地在战袍上蹭着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看向马库斯的眼神哀求中带着一丝慌乱。
似乎是觉得第一次见到忘年交的女儿,就让她看到自己如此不体面的样子,十分不妥。
本想嘲讽几句的马库斯有些不忍地避开弗丁的视线,放任弗丁伸出粗糙的双手把克罗米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你的头发像极了你父亲,”
弗丁端详着马库斯的“女儿”,“你叫什么名字?”
“克……克莱尔,克莱尔·光明使者。”克罗米的回答让她险些融化在弗丁的姨母笑里。
“你将来一定是一位正直善良的圣骑士,和你的父亲一样。”
弗丁把克罗米放在自己肩膀上,抬头看向马上的马库斯。
“我很欣慰,你勇敢地承担了自己的责任,老朋友,”
满是烟尘的面容没法掩盖弗丁清澈的眼睛,“从前的那个小伙子尽管坚持正义,然而在我看来还是缺乏一些……担当。”
此刻的马库斯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想要张嘴解释一下克罗米是一个侏儒,又生怕弗丁陷进对女儿生母的揣测里。
最终面对这个散发着阳光的孤家寡人,马库斯也只好一声长叹,心疼自己终究又一次扛下了所有。
“前线情况如何?”
马库斯翻身下马,拍了拍坐骑的背脊,终于有机会插话了。
“你来的正是时候,”一提到正事,弗丁瞬间变身成那个威严的灰烬使者。
“第二道防线的拉锯战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天灾军团的状况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怎么说?”
马库斯挠挠头,战略上的事对他来说就是七窍通了六窍。
“巫妖王将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了冰冠堡垒,天灾军团并非缺乏反攻的手段,”
弗丁正色道:“然而这些行尸走肉似乎在下意识地……控制着战斗的烈度。”
“对他们而言没道理啊,联军的作战室怎么说?”马库斯一头雾水。
“部落和联盟的顾问吵得不可开交,得出的唯一共识是巫妖王正在筹划什么阴谋。”
“疲敌之策吗?”
马库斯摩挲着下颌,“联军的后勤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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