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大堂,气氛严肃压抑。
垂头丧气的张志远跪在大堂中央,接受张家人异样的目光。张丛生怎么也没想到盗取佛像的竟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他忍无可忍,指着不成器的儿子破口大骂。
“孽子,真是孽子,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竟敢盗取纯金佛像偿还赌债,还被人发现出没风月场所,你你……你是想气死我不成,咳咳咳。”
张丛生过于激动,气血攻心,倒在椅背上捂着胸口使劲吸气,三个儿女见状立即上前搀扶他,焦急大喊:“爹,您没事吧。”
“谁让你站起来了,继续跪下!”见张志远如此关心自己,张丛生心里的怒气逐渐消减,但表面威严还是该有的,毕竟秦义他们也在现场呢,如果这么轻易就原谅自己的儿子,怕会被有心人造谣张家家风不严。
张婉菁与张志远本就是亲兄妹,他们关系从小要好,实在见不得父亲惩罚他。她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然后转过脸换上乖巧懂事的表情,抓住父亲的衣袖替张志远求情。
“爹爹,大哥饱读诗书,待人彬彬有礼,整个平州谁人不称赞他是真正的谦谦君子,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干那种事。我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才会让大哥舍弃声誉铤而走险。”
“嗯。”张丛生顺着张婉菁的台阶下,他最疼爱大儿子了,就算张志远真得做错事,他也只是口头上教育教育发泄一番,心里啊还是要替宝贝儿子着想的,毕竟他以后还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志远,若真有隐情不妨直说,你是怕爹不相信你吗?”
张志远瞬间抬起头,眼神充满希望,激动地把事情经过全说出来。
原来前段时日张志远和王旭安在诗社比拼,王旭安输得一塌糊涂,见张志远得意洋洋的模样他不服气,遂拦住张志远的去路。
“吟诗作对不是我的强项,自然比不过你。你敢不敢同我比试我的强项。”
张志远赢了比赛后被高兴冲昏头脑,一口便接受了对方的挑战。王旭安把他带去地下赌庄,张志远见后立即甩手转身离开,他不能来这种污秽的地方,若是被其他人发现,那将颜面何存。王旭安示意赌场里的朋友拦住张志远,然后来回踱步阴阳怪气地说:“君子理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张大公子即答应要同我比试,现在却临阵退缩,言而无信,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啊。”
两位高大的壮汉挡住去路,王旭安又使用激将法,张志远硬着头皮留下来,两人的赌局正式开始。前几局王旭安故意让张志远赢,张志远以为自己运势正旺,逐渐沉迷其中。王旭安本就和赌庄里的人一伙,看出张志远已经不能自拔了,便不动声色地示意按计划行事,之后张志远节节败退,身上的银两全输光了,此时的他已经输红了眼,便向庄家借钱继续赌,不把钱赢回来誓不罢休。
最后,大家都知道了,欠了巨款,王旭安威胁说到张家要钱,张志远当然不同意,若被张父知道肯定会把他逐出家门,但欠款太多,一时半会还不完,只能任由王旭安摆布,跟着他去怡春楼,受尽屈辱张志远也只能忍气吞声。适时张丛生收藏了一件纯金佛像,张志远见后便起了歹心,趁四下无人盗取佛像拿到地下赌庄还债。
……
原来如此。
张志远低着头:“孩儿不孝,干了让张家蒙羞的事。”然后狠狠地扇自己两巴掌。张婉菁听到事情的缘由后愤愤不平:“王旭安无才无德,竟敢欺负到大哥头上,爹爹,你一定要替大哥作主啊。”
张丛生见儿子脸颊上的红印子心疼的呦,都是王家那个畜生,比不过就耍阴招,让宝贝儿子承受了那么多痛苦:“志远啊你怎么这么糊涂,竟中了王旭安那小子的奸计。走,我们现在就去王家讨个说法,然后把佛像要回来!”
见秦义他们还站在门外,张丛生想到若张志远留下案底可是不能考取功名的啊,于是客气地对秦义行了礼说:“呵呵,秦大人,能不能替老夫撤销佛像被盗案件。既然是张王两家的误会,我们去王家交涉就行,不必劳烦大人出面。两位大人这几日辛苦了,改天老夫再请两位大人饮酒哈。”
“好的,那我们先告辞了。”
……
这件佛像被盗案就此告一段落,元三边吃酥饼边说:“前几日张员外还说,抓到盗贼要把他送进牢狱,没想到盗贼是张大公子,便让我们撤案,敢情我们辛苦了几天都是徒劳。”
秦义抢过元三的酥饼咬了一大口,望着前方的道路,目光坚定地回复:“真相水落石出,百姓们也能定下心来,怎么会是徒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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