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远森心里有了警惕。
他开始变得有些口齿不清起来,说话的时候舌头也大了。
“喝一杯,再喝一杯。”翁光辉还在殷勤的劝着酒。
“喝,喝。”丁远森举起大半杯子酒,一饮而尽。
没两分钟,捂着嘴:
“厕……厕所在哪?”
“那里,我带你去。”
丁远森几乎是冲进厕所的,趁着背对着翁光辉的时候,看着捂嘴,其实用手指在喉咙里一抠,“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翁光辉拍打着他的后背:“不急,不急,慢慢来。”
丁远森吐完了,直起身子的时候摇摇晃晃的,翁光辉还专门给他拿来温水漱了口,把他搀扶回了酒桌:
“吐了就舒服了吧?再喝点,不然明天胃里不舒服。”
这是什么逻辑?
可丁远森还真的又喝了一口酒。
“小丁啊。”翁光辉看着他真的是醉了:“能够得到戴处长的亲自接见,那是莫大的荣幸啊,对了,戴处长都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表现的很……很好……让我,继续……继续为党国效力……”丁远森语气含糊:“还说了很多,很多……都是关于工作的……”
“提起我没有?”
“提了……”
翁光辉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都说了一些什么?”
“什么来着……好像,是说你的区长当的还行……”
“还有呢?”
“没什么了吧,反正都是好话……”
难道,我和你说,戴笠已经知道你知道了徐满昌是我杀的?
翁光辉刻意灌醉自己,就是要让自己酒后吐真言,看看戴笠那天在办公室里有没有说起对他不利的话。
“哦,徐满昌的案子问了吗?”翁光辉又追问道。
“问,问了……还说一定要查清楚徐满昌死的真相,给他的家人一个……交代。”丁远森的话真里有假,假中带真:
“对了,翁区长,咱们……董昌,马平也死了,死了……您开开恩,帮着他们把抚恤金……抚恤金早点批下来……弟兄们都在看着我呢……”
“好,好。”翁光辉满口答应:“我明天就亲自给南京老徐去电话,保证第一时间能批下来。”
看到丁远森头已经磕早了饭桌上,翁光辉搀扶起了他:“走,要睡到房间里去睡。”
虽然有了几分酒意,但丁远森其实清醒得很。
到了床上,装作呼呼大睡,一直都在观察着翁光辉的反应。
翁光辉帮他盖了被子,然后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可是,门却还留了一条缝。
丁远森根本就不敢熟睡。
前前后后,翁光辉至少来了三次,都在门缝那里悄悄观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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