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毓珄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哦,你是说我们被故意引入到这里了,其实这篇松子林不过是个障眼法。”
“好像我们入了迷宫之中了。”她补充道。
刚才她特地回头看了看两人走过的路,惊奇地发现四处的树木一模一样,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听到这话,许师璧也四处瞧了瞧。她慌了神:自己的碧海东珠可是有穿透世间一切迷障的力量,怎么反而入了幽都的障眼法?
“没事,走一步看一步啦。”柳毓珄见一路淡然自信的许师璧慌了神,劝慰道。
然后她自嘲道:“这是一个好消息,说明我们已经找到幽都入口了。”
昨日窈娘还说幽都的入口不好找,结果得来也没费多少功夫。
就是有一点:也不知道有没有命进去。
许师璧点点头,现在别无他法,重新把东珠挂在脖子里。
等到天色没了光亮,两人更加警觉地看向四方。
忽然一阵浓雾起,遮挡在两人周围,彻底把两人分开。
柳毓珄见自己忽然跟许师壁隔开,伸出手在四周探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许师璧,心中有些害怕,大声喊道:“阿璧!”
她努力了很久,既没有找到许师璧,也没有听见她的回声。
于是她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从开始的慌乱到最后的心平气和,她微闭双眼,仔细聆听来自心灵深处的指引。
她神色渐渐变得从容,依旧保持双眼微闭,握紧手上的棍子在地上敲打着,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周围的声音,跟随内心的方向前行。
她仿佛看到周围云海翻腾的雾气弥漫,在远山绰约中,仿若一架木桥牵引两山。
她心想:要是能走向那座桥上就好了。
果然她脚下由原本厚实的土壤变成湿润的木桥,脚踩上去还能听到木板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响。
她似乎觉得旁边有三三两两的身影飘过,还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她想伸手去触碰,但内心告诉她那些不可触碰。
她觉得周身盈溢着潮湿的水汽,仔细倾听,又能听见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响。
她觉得很可笑,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沧海,怎么就能分辨这是海浪的声音。
“你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忽然有个温柔的男声轻轻道。
她心里一惊,手上的棍子失手落下,但没有听到落地的声音,也没有落在木桥上的声音,更没有落在水里的声音。
木棍就这么悄无声息消失了,仿佛她从来没有拿过一样。
她猛地睁开眼,忽然觉得刺眼的不行,努力眨巴眨巴眼睛,让自己适应眼前的光亮。
她发现自己来到一处宽阔的台阶之下,上面台阶都是由青玉铺就,两侧种满了梧桐树,树下开满了火红的凤凰花。
对此她心里非常激动:要是随便扣一块青玉台阶拿去人间卖,够自己花八辈子,真是暴殄天物呀!
她转顾立在自己身旁这人,发现此人自己竟然认识,失声叫道:“徐公子?”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骆执秋。”骆执秋一脸得意道。
“这是哪里?”
“幽都的朱雀大门。”
柳毓珄仰头看向台阶尽头,在她快要扬酸脖子时,终于看到上面有个牌楼,上面有龙飞凤舞三个大字‘朱雀门。’
“我刚才不是在松子林吗?”她好奇问道,“或者说是西门?”
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相传白虎沉眠于松林之中,她觉得自己昨晚来得应该是西门。
骆执秋道:“首先纠正你个错误,你说的松子林应该是三天前的事情了;其次你我入幽都,就应走朱雀大门。”
“三天前?”柳毓珄疑惑道。
怪不得自己两条腿都快支撑不住了,自己从小苦到大的,不至于走一夜都站不稳了。
骆执秋道:“一会儿多看少说。”
忽然头顶传来阵阵鸟叫声,柳毓珄扬酸了脖子看到最上面的朱雀门被打开,有五彩的鸟儿从里面飞过,仿佛在欢迎她。
事实证明她多想了,跟在鸟儿身后的是一个身穿玄衣的冷面男子。
他俯视着台阶下两人,道:“原来是西海二皇子扣开了朱雀大门呀!”
他在说西海二皇子的时候,特地加重的嘲讽的语气。
柳毓珄心道:原来骆执秋来头这么大。
“陆堂主别来无恙。”骆执秋被他嘲讽,眼不红心不跳。
然后他转顾柳毓珄道:“这位就是陆必安陆堂主,在幽都一人之下。”
柳毓珄小声问道:“诶,二皇子,你来头这么大,怎么这位陆堂主语气不太对。”
骆执秋嘴角抽搐了一下,懒得搭理她。
陆必安道:“据说这位二皇子是妾室所生,西海老龙王西去之后,西海由大皇子骆执诚继承,他被赶出来了。”
柳毓珄心中一凛:自己跟他距离这么远,而且声音这么小,他居然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丧家犬也配叩开我朱雀大门。”陆必安话锋一转,气势汹汹而来。
柳毓珄终于理解了刚开骆执秋提醒自己少说多听,陆必安踏云滚滚而来,这分明是要打架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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