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说完,这场酒宴也很快临近尾声。
饮完酒的夏侯安忽然叹了口气。
陶谦望见,不由垂询“贤侄何故叹气”
“唉,难得来趟徐州,本想去城中逛逛,可惜人生地不熟”夏侯安故作辛酸。
陶谦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捋须笑道“这有何难。”
说着,便吩咐起陪宴的典农校尉“元龙,老夫腿脚不便,就由你代老夫陪同好了,一切花销记我府上即可。”
作为下属的陈登自然拱手称是。
“多谢伯父。”
像得到糖果的孩子般,夏侯安开心不已,随即又向陈登行上一礼“如此,就有劳元龙兄了。”
“都昌令客气。”陈登起身还上一礼,酒宴上他虽未发一言,但其实都看在眼里,能从陶谦手里讨着便宜,这少年手段非常。
同时也对这个看似纯挚的少年,暗生了几许提防。
酒宴散去,夏侯安与陈登一同出府。
待到身影走远,陶谦才轻咳上一声,顷刻便有两人从左右侧堂走出,随后面向陶谦行礼,恭敬的喊了声“父亲。”
正是陶谦的两个儿子,陶商和陶应。
出奇的是,这二位至今没有入仕。
也就是所谓的白身。
按理来说,陶谦作为州刺史,在徐州境内呼风唤雨不在话下,即便两个儿子蠢笨如猪,想要安排个一官半职也绝非难事。
但陶谦偏偏就没有将两个儿子引入仕途不是陶谦不想,而是知子莫若父,调教多年,失望加重的陶谦深知两个儿子不是当官的材料表面看似风光,实则波涛汹涌稍有不慎就尸骸无存。
自己的两个儿子资质驽钝怎么驾驭得了徐州的这些豺狼虎豹,所以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两个儿子安安稳稳的做个富家翁好把陶家的香火传承下去。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陶谦也因此在徐州获得了贤明的名声,得到民众拥戴。
陶谦问起两个儿子对此事的看法。
二儿子陶应早就憋着一肚子话,当即说道“父亲进贡一事兹事体大如何能交予一外姓小儿”
但当时又没有别的法子听得二儿子话里有质问的意思没好气道“难不成交由你去”
丝毫没察觉出老父亲的不悦陶二公子甚至神色一喜抱拳笃声“儿子愿替父亲前往”
见老弟抢了先机,作为大哥的陶商不甘落后也是请求说道“儿亦愿往”
两兄弟一直有做官威风的念头,只是搞不懂为何父亲不让。
分明是我先说的,你为何与我相争”陶应不乐意了。
陶商却道“这不是先不先说的问题此去路途遥远,你又少有历练该如何向父亲交代,还是为兄更为合适。”
陶谦哪会不知道两个儿子的心思,但他断不会允许儿子前往,万一朝廷将两人扣下予以虚衔,我反倒受制于人了。
“你们觉得夏侯安如何”陶谦换了个话题想看看两个儿子的识人能力。
陶应表现得不屑一顾“乳臭未干的小儿而已。”
陶商也是附和,夏侯安徒有其表,竟敢向父亲咄咄相逼,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若是由他前往,定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让人失望这一方面,两个儿子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陶谦心中怅叹老夫这一生也算是波浪壮阔怎么到老就生了这么两个丘八,因年岁和相貌而轻视他人这样的人才最为愚蠢
试想,一个能让王允嫁女、深得董卓曹操器重、又奉归天子,使袁谭都铩羽而归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庸才废物
失望不已的老父亲摆了摆手,都别争了,去将曹豹唤来。
两兄弟对视一眼。
得,落曹豹身上了
出了刺史府邸,夏侯安婉拒了乘车的请求,与陈登在城内闲逛起来。
作为护卫的许褚自然形影不离。
走在城内平坦且开阔的道路上,目视着来来往往的南北行人,以及周遭幢幢屋舍建筑,夏侯安不禁感慨,大城市果然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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