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饮目光一凝。
而新兰望见他们,却是直接丢落了手里的水桶,骤然有点想哭……
只有死里逃生过的人,才会明白,能再见到故人,真的是一种回会哭的幸福。
她慢慢地走在他们跟前,福了福身,忍不住哽咽道:“你们终于来了,夫人还在睡!”
“就让她睡吧,别吵她。”弋静深勾唇一笑,“她再哪个屋子?!”
新兰指了个方向,弋静深迈步前去。
顾落却做了个梦。
灯火阑珊中,她心心念念的男子,一身盔甲,保家护国,最难言喻的想念一时之间冲进心底,却刺激了眼腺。
她赶紧仰起头,明明是好事,哭什么?!
顾落却冲他跑了过去,却在伸手拥抱的时候,搂了个空。
她看着这条灯火阑珊的路,孤独得抱紧了自己。
此刻,哭了。
弋静深坐在床沿,听见她在睡梦中,流着泪一声声呼唤他,最冰冷的心至此入了暖。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停地说:“我在,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
顾落却强迫自己从噩梦中醒来,她果真睁开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但她能感受得到……可能又不可能出现的那个人的存在。
顾落却想伸出手,却在用力的时候,明显感觉来自于另一个人的力道,她脸上有笑,眼里有泪:“不是梦。”
弋静深俯下身,轻轻用头抵着她光滑的额头,“感受到不属于你的温度了吗?!”
顾落却扬唇,红着眼眶说:“谁说是不属于我的温度,你都是属于我的,你的温度自然也是我的。”
弋静深忍俊不禁:“我回来了。”
顾落却:“我知道,你回来了,你还纳了皇妃。”
弋静深笑不出来了:“你不在了,我只想要个清净,朝中大臣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做。”
“那你呢?!”顾落却眼中泪花却不为悲,只为这场久别重逢,“你不需要为那些如花美眷负责吗?!”
“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弋静深轻轻触碰着她柔软的发丝,“而她们也不值得同情。”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否则,就不要如此选择。
承担不来顺应命运的后果,不如与命运一争。
为了不让他那么早发觉,顾落却有心相瞒的闭上了双眼,巨大的喜悦过后,涌来的是巨大的悲伤。
为什么……
你出现在我眼前,我却看不到你了?!
“太阳都晒进来了,”弋静深深邃的看着她,“还不起么?”
顾落却摇头,抱着他的脖子,“不想起来,懒惰成疾了!”
疾……这个字眼,刺得弋静深心中一沉。
他用手缓缓向下,隔着被褥,触碰着她的腿:“是不是……受伤了?!”
新兰一瘸一拐的画面还在眼前。
她执意不起,是否另有缘故?!
“没有。”顾落却拍开他的手,笑,“我没事。”
“单纯的做噩梦……没有睡好,想要再睡一会儿而已。”
弋静深无奈:“好,我陪你。”
但愿,但愿他的直觉,真的只是想多了的错觉。
他轻轻拿下脖子上的手,躺在了她身边。
顾落却眼球滚动,忍住眼泪,能瞒多久呢……
瞒不了多久的。
而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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