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却颔首。
“那我的孩子……”她突然想起来,紧张地看向春生。
“皇上的意思是,你最后落胎,因为,你以后的夫君恐怕非常人,容忍不了这一点。”
所以说,他还在。
顾落却抚着小腹,眼神坚定:“我要生下他。”
春生片刻震惊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这次给你服了息生丸,使你气息全无,哄了众人,把你带出来,这种药,让成人都难过,对孩儿自然有害处。”
顿了顿:“即便不知道生下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你还要生?!”
一把斧头生生把心劈开两半也不过如此,顾落却终是疼得忍不住,让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情。
只是一丝,可春生却感觉入目深刻,能感受到为母者心中的自责难过。
“现在弄了,还能把身子清个干净,再孕不难。若是执意要生,有个万一,可能影响到你往后………能否再有孩子。”
是聪明人,总会选择前者吧。
至于后者……
连生下来的孩子健不健康都无法保证,何必要拿女儿身去冒那么大的险?!
“往后……”顾落却自嘲一笑,“我与他还能有往后吗?”
春生被问得哑口无言。
那个皇帝狠绝果断,估计他自个儿也有自知之明,从此才决定就做个孤家寡人。
“弋静深是个天生做皇帝的料,而你却不是做皇后的料,顾落却,你说呢?!”
春生叹了一声,转身离开。
顾落却望着他走到门口,才静静地喊住了:“你可知道水三?!”
春生想了想,摇头:“不认识,他是谁?”
“……一个吹箫很好听的人。”
顾落却垂下了眸。
春生平平地哦了一声,打开门走出了屋子。
一瞬间从楼下传来的喧闹,随着屋门再次被春生合上,屋子变得异常安静。
顾落却才低低地补充了后半句:“也是一个教我武功的师傅。”
……
三月后。
深冬越来越冷了,外头大雪纷飞,把整个人间都幻化成白茫茫的模样,冷的人瞧着冰凉,幸福的人瞧着只觉得美不胜收。
顾落却坐在生着炭火的屋子中,手执毛笔,抄写旁边那份皇帝在一月前,已被她临摹了不少份的罪己诏……
抄写着他的字,好像是在触碰他的心一样。
字字句句,都说他自己德行有亏,背后意思,整个儿就是皇后也没错,都是他太惯,都是他的错。
他把自己放在老百姓的舌头上,哪怕百年也无谓,这样的弋静深,她情愿相思成疾,也不舍得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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