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君华门摆宴,恭迎薛将军平复叛军,班师回朝。
如今已被封为大将军的薛饮,保卫疆土,刚正不屈的气质,已藏都藏不住了,他再也不是从前王府中的那个薛卫军了。
帝后未到,薛饮与诸位大臣含笑寒暄。
新兰在角落里看了看,默不作声地退下了,转身时想起,一日大雨,他递给她一把伞,她离开时,余光不经意地瞥到他对她的背影蹙眉瞪眸,那是让人忍俊不禁的样子。
很可爱。
但如今,他是笑着的,眼睛里,却再无感情。不知道那时候那么可爱的薛饮,还在不在了。
帝后到时,大臣噤声,不约而同跪下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落却被弋静深搀手坐在他身边,望身边夫君俊容墨发,难隐尊贵:“平身。”
淡淡口吻的二字,其中却含着令众臣,诚服的威信。
“谢皇上,皇后娘娘。”个个坐回了原位,唯独薛饮,站起身后没有归位,身姿笔挺,抱拳道:“禀报皇上,叛军之首,为五人,皆乃皇室身份,臣不敢私自处置。”
“带上来。”弋静深风轻云淡,无甚情绪。
五王蓬头垢面地被士兵押上来了,被迫弯膝跪在了君王跟前。
薛饮漠然地回到了座位上,撩袍坐下。
君王不说话,无人敢说话,但那五王不同……
其中一个,撩开了挡脸的黑发,古怪地笑着瞪视弋静深身边那位,美得如出水芙蓉的皇后,一语惊人:“你还没死啊……?!”
顾落却望清了这人,想要笑,真的就笑了:“弋子笙,大王爷……我还好好地活着,正要找您,您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当初的成王,耸耸肩:“金叶苓都毒不死你呢,嗯。你果然还是舍弃了他……”说到这里,乍然放眼看向坐在同僚中,那一位面色冰冷的颜霊,“选择了咱们这位皇上,身体安康,荣华富贵尽得,看看,女人哪,才是天底最会算计,最聪明的人啊。”
事到如今,他还在利用她,挑拨颜霊与皇上的关系。
顾落却捏着杯盏,不禁用了力气。
成王再看,就是看弋静深了。
“弋静深,自你登基,哪个见着了父皇,我就不信没有人怀疑,你根本就是暗中夺了位,取而代之!”
弋静深望着这位昔日王兄,嘴角如浮碎雪冰凉淡漠。
当一个人有了足够的实力,即便做事引人怀疑,但,谁敢用生命发出质疑?!
他从来都不以为自己当日围剿宫廷那么大的事,只以一句“皇帝病重,以防宫乱,命江王守宫”,就能蒙蔽每一个大臣。
他算的,从来都是人的私心,包括父皇的私心,以多年准备,一请江山入局,谁反即死。
“你们真的不怀疑?!”
“哪怕父皇宠爱他又如何,册立新皇那么大的事,你们怎么可以不去见一见父皇,父皇他还没死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