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京城除了行色匆匆的小贩外,并没有更多的行人,原相家的大门还是紧闭的,原忠绘最近因原之葭的事便告了假没去上朝,院子里的奴才们已经开始慢慢的忙碌起来了。
襄陵作为三小姐的近身侍婢,早早的便侯在闺房外等着小姐的传唤,只是半个钟的时间都过去了,三小姐还是没有响动,要知道平日里这时候小姐早已起床了。
她不敢再犹豫,只得轻轻的叩门想知道小姐是否已经醒了,只是里面怎么都没回应。襄陵有些慌了,想到自己昨晚跟小姐的谈话,莫不是小姐出事了吧。一想到这她便只得叫了几个力儿大的丫鬟一起把门撞开了,只是里面除了空空如也的床被,小姐却丝毫不见踪影。
这事可惊动了整个相府了。原忠绘发了好大的脾气,却怎么也没审出来,原之葭到底去哪儿了。思来想去也只得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忠绘你今儿怎地一早就来了,不是说要处理家事就暂时不上朝了吗?”左恒还没用早膳呢,就有奴才禀告说原相进宫面圣来了,他就赶忙急着传召了。
“皇上,老臣不是有意叨扰皇上,只是臣的三女儿失踪了,臣心里着急啊。”
“什么时候的事,朕怎么没得到消息!”左恒大惊,极为担心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大儿子使得坏,若真是这样,他此举怕是要惹恼原相了。
原忠绘神色悲戚道“今儿一大早之葭的近身丫鬟就来禀告了,说是小姐不见了,屋子里也没留下些什么只字片语。不怕皇上笑话,臣这个三女儿自小就顽劣不堪,但性子又是十足十的单纯,如今突然不见了,微臣很是担忧啊。”实际上,原忠绘自从得知原之葭不见了,就隐隐觉得这件事应该与宫里的某人有关,本想从几个奴才最终问出点线索来,不想什么都没得到,情急之下,只得来请求皇帝了。
不想皇帝也不知这件事,大皇子这次怕是有些过了,“皇上有所不知,臣的女儿似乎对大王爷有些仰慕,王爷前几日被皇上罚过,微臣怕与此事有干系啊”见皇帝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原忠绘决定不再绕圈子,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的左恒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若是於阴那逆子真做出这样的事来,朕一定给你个交代”
“皇上,若是之葭平安的回来,此事便这样作罢吧,,孩子们不懂事而已,我们又何必如此计较呢?”原忠绘见左恒似乎真动了怒气,连忙劝说道,如今天下局势有所变化,罗次的重心应放在边关上,而不是因为区区一个皇子弄得朝廷不稳。
“找到之葭再论吧,来人,带大皇子到罗庆典”左恒吩咐下去,准备和原相一起质问左於阴,弄清楚事情的起始。不到一会儿,左於阴便到了,他似乎是早有预料,见到原相一点也没吃惊。
“父皇”
“原相”行过礼后便微微退在一旁,原忠绘和左恒不由对视一眼,瞬间便明了这事果然是左於阴引起的。皇帝微微一笑开口问道“於阴,相府的三小姐如今身在何处啊?”他说的温和,丝毫不见怒气。
左於阴乖巧的拜在地上回话“回父皇,儿臣也正要说及此事呢?方才宫中有人来报,说是宫门外有人自称相府三小姐说是要见儿臣一面,儿臣刚命人去一探真假,不料父皇便传召了儿臣。这样一想来,那宫门外的小姐必是相爷的千金了。”他说的清清楚楚,不卑不吭,依然跪在地上。
原忠绘无声的叹了叹气,向皇帝求情道:“臣的女儿顽劣不堪,擅闯宫门有失礼数,还望皇上恕罪。”罗次明文规定:无召不得入宫,哪怕是宫门口也不行,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如今原之葭公然在皇宫门口求见,违背了祖宗规矩,若皇帝真是计较起来,只怕是他也难逃干系。
“行了,三小姐即已找到,原相速速带回府中去好生教养便是。”
“臣告退”原忠绘匆匆行礼后便退出殿中。左恒瞧着他的背影而去,再回过神来打量着他最年长的儿子,“於阴,最近听你母妃唠叨,你有段时间没去向她请安了吧。还有惜儿你又有多久没去看过了,姚雪那丫头走的早,就留了这么个女儿,你该把心思多放在她们身上,而不是成日里的想着其他不相干的事”
“父皇”左於阴有些压抑的喊道,“儿臣认为那并非不相干的事”
“可是於阴,你得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是一开始就注定的。父皇不想你母妃担忧,你去瞧瞧她吧!”左恒颇有些伤感的说道,他何尝不知他这个大儿子扭着要娶原之葭是为了啥,可做事也得量力而行,左於阴比之左於晴和左於圆实在是差的许多。且不论当年他的承诺,就以左於阴的资质而言,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一国之君的。
再说自从那日原之葭被原相带回家后,便一直禁足着,平日里除了伺候的贴身丫头,就连大夫人都不能随意的看了。
原忠绘似是真动了怒,任凭襄陵怎么诉说小姐如何一日日的消瘦和抑郁,原相就是不松口解足。为这事,连大夫人都悄悄的来央求过清水,只是被婉拒了而已。
一日午后,七王府却派人过来传话,说是王爷身体好转,明日就上府接王妃回去。原清水烦躁的打发掉来人,却陷入了烦恼中,眼下这时候,府中乱成一团糟,她若是再生出点什么事来,怕是不好。
这次恐怕也只能乖乖的随病秧子回去了,还得注意这段时间别惹出什么幺蛾子来给原相添烦。凌云见她听后竟不嚷不闹,直呼着王妃长大了,不用相爷操心了。
第二日清水刚用过早膳,下人们就通报说是七王爷来了,马车正在门外候着呢?原相本想亲自出门迎接,不想清水却开口说道;“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王爷此番只是来接女儿回府。爹和大哥就不用迎接了,我这就随他回府去”原天然本想说些什么,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原相,也只有默默地点头应下。
出相府就见门口那辆马车,倒不是十分豪华的样子,左於圆并没有下马车,站在一旁的小厮见到清水连忙的请安问好。“上来吧”马车内的左於圆淡淡的开口道,清水不欲多说,搭着凌云的手便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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