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邓远亲自来的,带了上好的燕窝和阿胶。
“容主子,这些都是皇上吩咐挑了来的。您收了去谢个恩吧。”邓远打心眼里高兴,皇上头回给人台阶下,容主子顺势下来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钟容儿今日在梧桐苑里栽花,是让冬枣寻了内务府要的,让人编了篱笆,围了一小圈出来,说是栽花,其实她不过坐着看着,偶尔把花盆里的花拿出来整理一二,去些枝叶,让冬枣栽在一个个的小坑里。她脚还没好,想做也做不了。
“可有话?”她歇了手里的活,把挽上去的袖子放下来,坐在石凳上净手。
邓远一愣,“话?没......没有啊。”
她眼里的光熄的很快,“你回吧。”
冬枣拿着几个荷包塞给来送东西的,把最厚的塞到邓远手里。
邓远有些着急了,“主子,不去谢恩吗?或者带个话给皇上?或者您做个吃食?还是您......”
钟容儿放下茶盏,目光清澈,打断他,“邓远......回吧。”
“主子。”邓远急的跺脚,长长的叹了声气,这才带着人走了。
冬枣看看自家小姐,到嘴的话吞了下去,把邓远送来的东西登记造册去了。
......
龙吟殿。
秦司衡心情似乎不错的看着折子,喝口茶看着回来的邓远,似乎在等他禀报。
邓远紧张的额头的汗都下来了,这什么也没有怎么说呢?
秦司衡看着他,明白了几分,眼神一下暗了下来,“说。她让你带了什么话?”
“没有。”
“没有?”
“是,容主子什么也没说。”邓远跪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回话。
“呵。”秦司衡一声冷笑,再没有旁的。
......
秦司衡的脾气依旧的差,近身伺候的都这两日每日要换几身衣裳,邓远有些焦虑的拉拉师傅得袖子,要不去容主子那里再劝劝?
林守德一挑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又一日下午邓远就去了梧桐苑,这位主子倒是平心静气的在看话本,看不出半点的生气。
其实钟容儿自己想着也想通了,这里和现代毕竟不一样,他接受不了很正常。不过原则之所以是原则,那就不是用来打破得。行就行,不行就分,她钟容儿也不是靠着男人过日子得。
“今日怎么来了?”钟容儿放下话本子有些慵懒。
“容主子,奴才来问问您有没有什么东西或者话要带得。”
钟容儿挑挑眉,拿起话本子翻了起来,“我以为那日你明白了,日后不必来问了,你若是来叙旧说说话,念着你我往日的情分,我也不会赶你,但若是旁的,情分总有用完的那一日。”
邓远心知这位主子是不肯服软了,立刻挑起了别的话题,“小的知道了。常在的脚可好些了?”
“好些了。”和颜悦色,丝毫没有半点脾气,全不似那晚。
又说了会话,这才让冬枣包了些新做得吃食给他,意思很明显,你来可以,说的有的没的下次就不必来了。
林守德看着邓远苦哈哈的回来,也有点意外,这位的胆子倒是大的很,到现在也没个表现。
晚上批折子的时候,秦司衡的手边多了一份蛋糕,他余光看见了,一怔,多日的愤怒像有了缺口,嘴角带着些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笑,“怎么,让你们来说情了?”
林守德心想这个邓远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今天蠢得和驴一样。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又听到秦司衡自顾自的说,“还知道错了,指着朕的鼻子骂,还敢嫌弃朕,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知道不好收场了?”
林守德听着竟感觉像是越说越松快了?嘴角都有些上扬。合着这位爷是因为这些生气?
林守德很即时的打断,“万岁爷,这个是......是邓远去看望容常在,常在赏给邓远吃的,这个小子可能想着您从前爱吃,这才端上来,奴才这就撤了。”
秦司衡的脸越听越黑,抬手就摔了那盘子,“龙吟殿的差事太闲了是吗,如今还有闲工夫溜出去,让他自己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
“哎,奴才这就让他去。”
“把这些擦干净”秦司衡恶狠狠的咬紧后槽牙。
“去花香苑。”起身干净利落,很好,对个奴才体贴入微,把朕当根草是吗?指着鼻子骂,嫌弃朕是二手货?
林守德跟在后头,焦头烂额,万岁爷这几日是真难伺候啊。
......
花香苑。
祁贵人明显拘谨了不少,她的丫鬟碧儿被打死了,加上秦司衡上回的警告,她一直没敢忘。
“不是擅抚琴,去弹。”秦司衡喝着茶,脸黑如碳。
祁贵人点头如捣蒜,这一紧张弹错了不知道几个音,还崩了两根琴弦。皇上连头都没抬过,可见压根没仔细听。
弹的祁贵人手都抖了,皇上才叫停,她毕恭毕敬跪在地上。
秦司衡眼底黑漆一片,淡淡开口,“祁家这些年风头不错。”
“都是皇上的恩典,妾和家里不敢忘。”
他抿了口茶,重重的放下茶盏。
“不敢忘就好,朕希望泰山行宫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明白朕的意思吧?”他如鹰一般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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