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穆岩一下立了起来,“丞相呢?他如何?”
“我不知道。”空九天跪在那里摇了摇头,“我从狱中出来,接到旨书,在正京没待几时,便被太尉给撵来瑜都了。”
“看来正京皇庭之中出事了!”穆岩有些慌乱,眼睛四处飘落,无法定神。
“急无用,不是说好找个地方喝点吗?”郭云道。
“是啊!再着急又有什么用呢?走吧,我们去后山竹林,找个清闲之地。”穆岩松了口气,心中庆幸此时还有郭云道在这里,不然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
此时演武场上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人想要在这里多待,就连那些妃子与王子们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穆岩无言,这种场景他早就想过无数次,已经无感,与郭云道一并出了西苑,朝着后山走去。
当然,郭云道并没有忘记空九天,做法除去了他身上的污秽之物之后,却并没有去掉他身上那看不见的栓绳。
空九天本以为能够逃之夭夭,却不料郭云道刚走不久,脖颈处又有力道传来,空九天叫骂两声,却是无奈,只得一路小跑朝着郭云道的背影追赶而去。
路上郭云道便迫不及待,开口问向穆岩道:“三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这说来话长。”穆岩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们到后摆上酒菜,再一叙往事吧。”
“好。”
后山的竹林间,小桥流水旁,悠然的小院中。方木一正提着木桶在井边打水,而正房之中,白芽和翠姑在床边悉心照料着躺在榻上的兰花。
兰花唇色泛白,额头渗出细汗,鼻塞不通,启唇呼吸,应是感染了风寒。
翠姑坐在榻边,愁眉苦脸,连连悲叹,伸手替兰花提了提棉被,此时已过霜降,天渐转寒,得了病很不好治,想想当年在村中,有多少人都没扛过去。
白芽小手之中正拿着一块布巾,旁边木架之上放着面盆,布巾蘸水,白芽挽起袖子,将布巾稍稍拧了拧,可是劲道太小,拧不干。
翠姑看到了,就起身轻轻的拿过白芽手中的布巾,拧干了叠好,搭在了兰花的额头之上。然后又坐在那里,心有所思,神情变得逐渐呆滞。
“翠婆,阿娘的病什么时候好呀?”白芽边说着,边攀着榻边踮着脚尖,观察兰花的面色。
翠姑坐在那里怔怔出神,一直盯着被褥上的花纹,没听到白芽讲话。
白芽小手搭在她的手上摇了摇,翠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啊?小丫你说什么?”
“我说阿娘什么时候好呀?”
“很快就会好的,小丫放心,翠姑会一直在的。”翠姑微笑着揉了揉白芽的头,额上皱纹还是如同刀割,深得挥之不去。
那边方木一双手拎着刚打完的一满桶水,轻轻松松的便提到了东厢房边的灶舍之内。掀开灶台上盖着的锅盖,靠在墙边,拎起水桶轻而易举的便将半桶水给倒了进去。
用灶边泥凹里的火石,燃了一些碎毛絮,再加上些枯树叶,便着起了火,掷于灶里,不断的加上枯叶,火势旺起,最后添上几根木柴,灶口的暖意便能持续很久。
可是只烧些热水来是不行的啊,虽天气不好,但也能从晨起大致推算,此时应该已至日昳,该做些什么饭了,不然大家都饿着肚子,今天淋雨,再不吃些热食,是要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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