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这个设计可行！
一股成就的喜悦，自她心中油然而生，涤荡着她的神魂，冲击着识海。
星辰珠被识海里突然刮起的波浪冲得措不及防，忙大声喊道：“阿多，冷静点，我快被识海波浪刮得飞起来了。”
“哈哈哈……”
乌缇叉着腰，仰头哈哈大笑，畅快之极。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炼器天才，没有辜负小木头的一番心血。
她取下黑刀的辟邪印，直奔炼器二部找师父。
离阳在小徒弟走后，一直有些恍惚，差点拿错炼器材料，被旁边的长老提醒才反应过来。
补灵根、异变灵根……
这是造灵根吧？
据典籍记载，古修士们通常会补灵根，但灵根异变却从未听说过。
穆素羽把这样的惊世丹方传给他徒弟？
他的小徒弟如今是天灵根满值。
他生来就是天灵根满值。
怀瑾天生金系天灵根满值。
怀瑾的小徒弟几乎是双灵根满值。
把造灵根的丹方传给她徒弟，四个人都用不。
这不就是找事吗？
这是老天觉得他太清闲，扛的事情太少，又找事给他扛吧？
可他觉得自己扛的事情太多太重，都快扛不下了。
两界交会，异界入侵，如同一颗天雷子悬在头顶，随时会爆炸，将整个天元界给炸翻。
他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小徒弟带来的星辰珠、鸿蒙道树、九转莲子、造灵根丹方，没有一个是不棘手的！
唉，他似乎收了一个专门坑师父的徒弟！
不！
不是穆素羽，是潜伏在炼器二部的灵凤真君。
她到底想干什么？
离阳一顿。
他突然想到一事，次刑堂从丹霞峰搜走穆素羽所着的炼丹真经，之后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这是不是意味着宗门并不知道此事？
那就是说这些“造灵根”的丹方，只存在于穆素羽的记忆中。
难怪灵凤真君花费百年替穆素羽养魂？！
这个重担，她自己扛下来不行吗？
为何要丢给他来扛？
丢给他的小徒弟，不就是丢给他吗？
离阳越想越生气。
他一向是个走阳谋大道的人，不屑于走阴谋小道。
他交待长老们继续炼器，大踏步离开，去找烟长老。
烟长老静坐在炼器室，似乎知道他会来找她，打开禁制，静候他的到来。
离阳进门后，烟长老合禁制，并一连甩出十几重结界。
离阳怒目圆睁，开门见山地道：“你把穆素羽丢给我徒弟，丢下那么多事给她，当我不知道吗？是欺负我徒弟不懂事？你这是在欺负我。”
烟长老平静地反问道：“你是在跟烟长老说话，还是跟程灵凤说话？”
离阳气极反笑：“你总算承认了。”
程灵凤苦笑道：“当年我一子错，满盘皆错……”
离阳打断她的话：“我不管你的棋局如何，我只管我徒弟的事情。”
程灵凤忍下心中的苦涩，轻声道：“你徒弟的运，事关整个天元界，甚至整个……”
顿了顿，继续道：“整个天元界都系于她一身。”
说那么沉重干什么？
离阳颇为不满，干脆道：“你就说穆素羽的事情。”
程灵凤心中歉疚无比，淡淡地道：“素羽当年仅剩一丝灵识，我用秘法将她唤醒，她那时魂力微弱，说出自己在宗门被下毒以及毒龙子杀她一事，要我保她家族，替她报仇，她就会还天元界一份惊世丹方。”
离阳想了想，问道：“当年毒龙子下毒并没有成功？”
程灵凤点头，又摇头，缓缓道：“他下毒只是想证实穆素羽得到了古修士尘元仙君的传承。他下毒成功了，但是被穆素羽解了，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所以程玉珑才会另外设计将她引出宗门之外，杀死她之后，意图抢夺尘元仙君的传承。”
离阳眸光闪了闪，问道：“你当年走错了哪一步棋子？”
程灵凤垂下眼皮，低声道：“百年前魂修侵入天元界，毒龙子与魂修勾结，当时我察觉之后，因为要利用毒龙子下套，没有立即对他下狠手，才导致之后穆素羽被杀。”
离阳沉思半晌，仍然觉得哪里不对，问道：“那之后百年，你怎么不替穆素羽报仇？”
程灵凤垂首不语。
离阳眸光微凝，朗声道：“我猜你可能还要利用他和程玉珑，所以才拖了这么久，导致穆素羽对你不满。”
他说话的嗓音提高了一大截，并隐隐含着愤愤不平之意。
程灵凤抬眸，目光直视着他，坦言道：“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良心的事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整个天元界。我…我只是走错了一个棋子。”
她的话语带着懊悔之意，但并不愧疚。
离阳跟她对视良久，最终移开视线，追问道：“穆素羽对你不满归不满，可她为何会对我小徒弟青睐有加？”
程灵凤道：“因为你徒弟帮她抓住了毒龙子，替她翻案。”
离阳一惊。
他脑子里空白了一瞬，紧接着下意识地快速回想一遍当时刑堂审问的过程，猛然惊醒道：
“刑堂审问时，抓住的毒龙子分身残魂都是无智的？小乌缇去时，才带去了……没有失去神智的毒龙子残魂？”
程灵凤点头默认。
离阳喃喃道：“难怪程玉珑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竟然会失算，在刑堂之蠢得令人无法直视。我说当时她怎么笃定证据是假的，原来还真有可能是假的。”
程灵凤道：“即使是我出手，也没有这么干脆利落，毒龙子也会自爆神智，审不出来旧案。当年事发后，我回来晚了一步，所有证据和痕迹都被他和程玉珑抹去了。想要光明正大地替穆素羽报仇，没那么简单。”
离阳回神，目光直视着她，直接问道：“你知道星辰珠的来历？”
理清所有一切因果之后，很显然，她是早就知道徒弟身有颗星辰珠了。
程灵凤点头默认，见他逼视着自己似乎想探问究竟，却缓缓说道：“离阳，我不会告诉你。”
她的语气柔和，但态度坚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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