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云霓前脚才刚开离开,太后就派了人去宫门口等着,吩咐不管楚若澜在宫门口怎么闹都由她,倒是盯着她,千万不要让她去找陈家就是。
这就是好几个时辰发生过的事情了。
楚若澜回了宫,本是要先去找皇后的,可现在各个宫门都已经下钥,她是想见谁都白搭。
小宫人劝了一会,楚若澜才算是消停了。
听说楚若澜回了洛安殿,翠茵匆匆忙忙穿上衣服赶过去,本来就气不顺的楚若澜在回到洛安殿不见翠茵时就发了好一通脾气,现在看见翠茵头发凌乱睡眼惺忪,更是一阵火气,扬手就先打了两个耳光。
翠茵都蒙了。
“公主?”
“你还知道你主子我是个公主?”话音落,楚若澜又给她一记耳光。“本公主在天牢受罪,你竟然能睡得着?”
啪!
第四个耳光直接把翠茵打到了地上跪着去。
“你眼里头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还是,你觉得本公主走了你就变成洛安殿的主子了?”
“公主息怒!奴婢不敢!”翠茵连磕了好几个头,“奴婢恨不得替公主受苦,日日在洛安殿内祈福等候。”
楚若澜声音尖锐起来,“那本公主回来为何不见你来迎接?”她揪起翠茵有些凌乱的头发,“你这不是睡出来的?难道是在你房门口等着本公主,被夜风吹乱的?”
翠茵痛,却不敢喊,只能由着楚若澜打过劲儿了之后才敢再次请罪。
楚若澜这会儿是真出了力气,只觉得浑身上下疼的不得了,一边嚷嚷着要让太医过来诊治,一边又要人去把楚帝和皇后都请过来。
洛安殿的人把消息送到皇后宫中,等了片刻后才有人出来告知,说皇后已经睡下了,让楚若澜好好休息。
皇后算是请不到了。而楚帝……
此时楚帝正站在云霞阁中,环视一圈后,冷漠目光又落在了楚云霓的身上。见她只穿了一件单衣,头发随意的散在身后,屋里只有一盏灯,把她那张脸照映的有些恍惚,恍惚的像是看见了某个与她极其相像的人……
楚帝的目光一下子冷沉了下来。“太后给你的手牌呢?”
楚云霓心口一窒,面上却从容自如,一点儿情绪都看不出来。“已经还给皇祖母了。”
楚帝冷沉的目光里倏然满是凛冽和锋锐。“给朕拿来。”
她摇头,“女儿回宫之后就先去了皇祖母那里,确实已经将东西还给皇祖母了。”
“真不在你这?”
楚云霓故作疑惑的望着楚帝,“父皇不信,大可叫人来搜。反正我这云霞阁统共就这么点儿地方,找个什么东西也不难。”
楚帝一字未说,身边伺候了多年的老太监福公公倒是了解圣意,一个手势立刻就来了一队禁卫,将云霞阁里里外外都搜了个干净也没搜到那手牌。
“父皇若是真的着急,那女儿现在就去找皇祖母要。”说着,她吩咐连翘随便扯了件披风来披上,作势就要赶去太后宫中。
“罢了。”楚帝眸心渐冷,“听说你今天把若澜接出天牢时,若澜身体有些不适?”
楚云霓眉心拧成了疙瘩,“是五皇姐又跟父皇说我打她了?上回王贵妃也这么说,可身上却一点儿伤都没有。皇祖母让女儿接皇姐回宫,我受的是皇祖母的吩咐,皇姐又是皇后娘娘亲生,我是有多大的胆子敢伤了她。”
她这一番话说的极其认真,看着楚帝因为提起王贵妃而越发难看的脸色,她又继续道:“那既然父皇过来了,女儿就跟着父皇去洛安殿瞧瞧,也好有个对质,能还我清白!”
楚帝抿唇不语,九五之尊的威严之势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目光沉沉,看得楚云霓都有了些许的心虚。
此时洛安殿里一阵鸡飞狗跳,好不容易才催请来了两位太医,又都是先被楚若澜臭骂一顿,等她骂够骂爽快了,才让两位太医给她诊治。
楚若澜躺在床榻上疼得直哼哼,半天都不见楚帝与皇后过来,催问了好几遍之后,刚才挨了打的翠茵才硬着头皮说:“已经让人去请了,现在皇后娘娘还未起身,皇上也再过一会儿就该上朝了,这会儿不好打扰,怕惹得盛怒,要不公主你就先忍一忍,等天亮了奴婢再叫人去请?”
“等天亮本公主就疼死了!”楚若澜嚷嚷的那个劲儿哪能看得出她疼痛,倒像是下一秒还会冲过来再把翠茵打上一顿。
“请!现在就去请!”
楚若澜红着一双眸子,歇斯底里,哪里还有个金枝玉叶的样子。吼完这一句之后又问那两个面面相觑的太医,“你们两个诊好了没有?”
其中一个太医有些困惑有些犹豫,问道:“公主是哪里不适?”
楚若澜几乎从床榻上跳起来,“哪里不适?你眼瞎了吗?”她拉开袖子,指着自己的胳膊,“这里,这里,还有这……”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两只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胳膊。愣怔了片刻之后,她又拉起另外一边衣袖,像是疯了一般的四处翻找。
两个太医为了避嫌忙把头低下,没想到楚若澜竟冲过来没原由的打了人家几下。
“抬头!谁让你们低头的?都把头抬起来,给本公主仔细看看,但凡有点儿伤,本公主都要告到父皇跟前!她有皇祖母的手牌算什么事儿?我们陈家一定要她好看!”
“你们陈家要给谁好看?”
一声低沉的威喝声下,整个洛安殿的人都跪了下来。随着这一声,才刚刚起身准备早朝却又吵过来的楚帝带着明显的怒火,踏进了洛安殿。
紧随其后的,便是楚云霓。
见楚云霓也来了,楚若澜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她给撕碎了,可念着楚帝还在这,楚若澜竟一点儿也不自知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就只想着要哭诉委屈。
“父皇!父皇要为女儿做主!楚云霓昨日去了天牢,取笑嘲讽女儿不说,还把女儿打的浑身是伤。女儿在天牢外躺了半天也无人理会,天牢那些废物藐视皇权,简直不把我们楚家放在眼里,还有宫门口的那些废物,他们……”
楚帝脸色越来越阴沉难看,洛安殿中所有人都已察觉,就只有楚若澜像个傻子一般。
在旁边看热闹的楚云霓心中冷笑。
这可不就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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