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后,几个小年轻各自回了家,凌绵绵又过上了每日骚扰林妹妹的生活。
“林大大,你在家吗?”
凌绵绵敲了敲邻居的门,里面没有动静,她不死心,继续敲。
“林大大,是我,我有事找你”
“林大大?你吃晚饭了吗?”
“林大大,你——”
“你属麻雀的,这么吵。”林溯终于被逼了出来,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凌绵绵,眼神似乎有些迷离,脸上似乎有几分红晕。
凌绵绵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了他几秒,脱口而出:“你不会是在家里看小黄。片呢吧”
林溯:“……”
想掐死她。
林大大什么都没说,作势要关门,凌绵绵故技重施伸出一只jio别在门缝里,欺负林妹妹身娇体弱易推倒,直接挤进屋里去。
林溯被她推着往后退了几步,黑着脸说:“大白天的私闯民宅,我可以叫警察把你拖走。”
“大白天的看小黄。片,你就不怕被警察叔叔一起抓走?”
“我没有”
“那你脸怎么那么红?”
而且红得十分不对劲,娇艳欲滴,特别有一种大姑娘被流氓调戏的羞涩感。
林溯蹙着眉头,“脸色发红的原因有很多,只有思想龌龊的人才会第一反应想到方面去。”
凌·思想龌龊·绵绵:“……”
真想一棒子敲昏他。关键是她还不知道怎么反驳,好像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既然不占理,那就干脆不讲理了。
凌绵绵大步迈过去,仰着脖子看着林溯,说:“那当然了,我喜欢你,你以后就是我老公,所以你对我来说就是生理需要的发泄对象,我看见你当然会想这些东西。”
“……一个女孩子,你要不要脸”
“老娘还真就不要了。”
凌绵绵说一不二,抓住林溯的衣领,踮起脚尖,作势要去吻他。林溯见势不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一只手按住她的头,把她推了一臂远。
这可能是林妹妹长这么大第一次使用暴力。
被某人的手罩住头的某绵:“???”
靠,林溯你是不是个男人!花姑娘送到眼跟前儿你都不亲,还推开人家!
竟然不馋她的身子……太下贱了。
“凌小姐,你自重。”林溯松开手,脸上的红晕有多了两分,他咳嗽几声,去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凌绵绵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眨眨眼,像林溯的背影看去,问:“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她走过去试了一下他的额头。
艹!都特么烫得能煮鸡蛋了。
这个混蛋,生病了也不早说,在她面前傲娇什么,她就是来照顾林妹妹的呀。
凌绵绵眉心紧皱,她拖着林溯往卧室走:“赶紧回房间休息。”
“你松手”
“林溯,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犟!”
她突然猛转身朝他大吼一声,林溯被吓了一跳,愣住不知道说什么。
“……”她竟然吼了林大大QAQ
凌绵绵心中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酒壮怂人胆,她也没喝酒,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不过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都到了这地步,只能硬上。
凌绵绵咽了一口唾沫,说:“既、既然发烧了,就老老实实当个病号,男人也是人,也有需要被照顾的时候,何况你还这么弱不禁风容易推到……哎呀,跟我来吧!”
不知为何,可能是凌绵绵开天辟地一声吼起了作用,林溯变乖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就由着凌绵绵把他拉到房间,由着她把他推倒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由着她在他头上放了一条湿毛巾,由着她给他夹了一只体温计。
催稿大魔王林大大乖得像个宝宝,满满的违和感都要溢出屏幕了。
“我的天,三十九度一,你吃退烧药了么?”
“还没”
“为啥不吃?”
“我刚要吃,你就像个索命鬼一样敲门,我去开门,耽误了。”
凌绵绵:“……”
所以还怪她了呗:)
烧到这种程度吃药应该不顶用了,得去医院才行。
但林溯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能出门吗?
凌绵绵考虑再三,给凌家的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张医生拎着小药箱来敲门,刚要打招呼,就被凌绵绵像一阵风似的拉着他跑进林溯的卧室。
“快给他看看,他要死了!”
张医生看了一眼林溯,又看向凌绵绵,问:“二小姐,这位先生和你什么关系呀?”
凌绵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医生,咬着牙说:“人都要死了,你还八卦什么!赶紧的,我要他立刻退烧。”
“不,这句话是夫人托我问您的。”张医生笑着说,同时打开药箱准备给林溯看病。
凌绵绵:“……”
老妈?
凌绵绵突然一怂,她眼睛看向别处,咬着食指,支支吾吾说:“他是我……编辑。”
“就只是编辑?”张医生挑着眉问。
“目前只是编辑,以后——”
“以后也是。”半死不活的林溯突然插嘴。
凌绵绵:“……”
她就不该救他,让他烧到四十度直接把脑袋烧坏,肯定就没那个本事怼她了。
某绵恶毒地瞪了林溯一眼,咬牙切齿道:“现在他是我的编辑,以后他是我的亡夫,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林溯:“……”
林大大把头扭到一边,往上拽了拽自己的被子,盖住脸上的两片红晕。
张医生给他打了退烧针,留下一张药单给凌绵绵,然后说:“二小姐,如果这位先生是以后凌家的二姑爷,你还是带回去给夫人看看比较好。”
凌绵绵干笑两声,说:“我愿意,人家不愿意,你说我能怎么办。”
张医生压低声音说:“我看这位先生好像天生体虚,应该在药罐子里泡了多年,身体机能各方面都很不尽人意,恐怕——”
“恐怕什么?”凌绵绵的心被提了起来。
张医生眉头拧了一下,严肃道:“恐怕活不过三十五岁。”
轰——
凌绵绵感觉一道晴天霹雳打在她头上,让她的世界瞬间一片黑暗。
她瞳孔骤缩,焦距缩短,眼前模糊,鼻子竟也跟着泛起酸意。
林溯今年二十八岁,三十五,还有七年。
他难道只有不到七年的寿命……
不可以,不可以。
她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说:“不行,他不能死。怎么救他?”
张医生摇了摇头,说:“我现在也只是推测,还不确定。主要是他并非真的有什么病,而是整体来讲身体虚弱,免疫力比一般人弱很多,所以也没办法对症下药,只能养着。”
“那就养着,用最好的补品最好的东西养着!”凌绵绵咬着下唇,眼眶里的泪一圈又一圈打转,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扬起下巴,说:“我养着他。”
张医生离开后,凌绵绵又回到林溯的卧室,她抬头看了看挂着的那只吊瓶,眸子肆意着灰暗,想藏住,却忍不住。
林溯慢慢睁开眼睛,看向她,眼波平平如无风的湖面,他说:“那个医生是不是跟你说我要死了。”
“……没有,他就是说你免疫力低,不像个成年男人,倒像个孩子。”凌绵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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