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预料,门口的粮食并不多,祁柒柒只见到了四袋被装在布袋中的粟米,她往旁边看了看,终于在这四袋粟米的旁边见到了另外吃剩半袋的粟米,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用藤条编成的匡,里面装着几根蔫了吧唧的白萝卜,让祁柒柒有些无奈。
很好,这个开局更加的差了。
她在屋内又走了走,却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什么吃食,只得又走了出来,看着那个在这个地方待了许久的二当家的,“这处没有其他吃食了吗?”
孙文颇有些无奈,“山下无法再去之时,大当家的就已经把山寨之中的吃食都聚集到了这里,剩下的怕是没有多少……或者说,早就已经没有了。”
“最多往日寨子中的那些跟着我反了的人手中估计能有些,但也没有多少就是了。”
“还有就是……”
孙文看了看祁柒柒,并未再次开口。
还有的,当然就是祁柒柒他们这些在甸县之中跑出来的了。
那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了……
祁柒柒颇为头疼,也就是说,最多后日,她就必须弄到粮食回到山寨,不然这山寨中的三百多号人就要饿肚子了,甚至完全可能会造反。
还真是……
“做了吧,明天找人先弄一袋子煮粥当做早食,那几根萝卜也一起给弄了吃,再不吃怕是再也不能动口了。”
四袋子半的粟米,也就能支撑一天外加一个早晨,明日她就要想办法动身,尽快的想办法弄到粮食来支撑接下来的局面。
可粮食……又在哪里寻找呢?
……
“少郡主,我们的人只抓到了几个,其他的都熟悉此处的地形……跑的没影了。”
时间调拨回祁郎刚刚抱着祁柒柒在甸县城墙落下之时,祁柒柒与祁郎前脚刚刚离开甸县县城,后脚就有一道身影紧随其后来到了此处,他的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玄甲,周身那醒目的气质就与周围的人所完全不同,让他在人群之中依旧如鹤立鸡群般的醒目。
只不过,他的脸色此时很差。
赵空再次回到瞭望塔之时,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拴在瞭望塔的石柱上以床单所制成的绳子,他几步走到那绳子的尽头处,站在城墙上向下望去,却正对上一双双眼巴巴看着上方的眸子。
下方的那些人没想到对上的是一个穿着黑甲的士兵,多少一个个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抬步就向着外面的方向冲去,只有极少数的人此时贴着城墙向着另外的方向跑去。
赵空看着那些受惊的兔子向着远处冲去冷冷一笑,对着身边的一个兵卒吩咐道,“把我的长弓拿来。”
现在的这个距离上,就算立刻派人去追也来不及了,不过让这些人就这么的离开,他又如何自处?当然是要留下些东西的好!
长弓在赵空的手中拉成满弧,下一瞬,他手中弓上的箭矢就脱离了长弓的束缚,带起凌厉的破空声追上了跑在最后面的一个人的身影,那人的身体被这只箭矢带动着向前冲出了几步,而后便倒在了地上,在无声息。
赵空却并未分出一丝关注给他,方才那一箭似乎只是他试探的射出的一箭,再次出手已经不在留手,手中的长弓已经搭起了三只箭矢,瞄准了三个逃跑的人,下一瞬,这三人也步了那人的后尘!
杀了四人,赵空并未停手,他手中的长弓再次被他搭起箭矢,而每次箭矢射出,正在奔跑之中的人影就会应声倒地一个,一直等到这些人跑出了三百米的距离,赵空才遗憾的放下了手中的长弓,看着那些跑出了范围的身影颇为遗憾的模样。
“少郡主的箭法越发精湛了。”身边方才递上长弓的士卒再次上前接过这把方才收割了十几人性命的长弓,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就连这把长弓都依旧那般光彩夺目,一丝血迹都未曾沾染。
说这话的是跟在赵空身边的一个副将,赵空扫了他一眼并未多言,而是问道,“那个钱江如何了?”
“少郡主,属下方才在城下见到了钱江的尸体,他似乎是……”报信的士兵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声音飘忽的开口,“被摔死的。”
“真是废物。”赵空冷哼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挂在腰间的武器,询问道,“此时县城内的情况如何了?”
“回少郡主,各个城门都把手的很严实,这城内的百姓插翅难逃,只有成为我军将士一条路可走。”
“嗯。”赵空应了下来,面上却依旧无悲无喜的模样,“既然如此,就根据以往的分工出人马护送他们回到郡城。”
这个护送之中的意思其中不言而喻。
“属下领命。”
身边的人退下了,赵空那方才面对属下的冷凝神色有一瞬间的融化,让他整个人都气质都柔和了下来,然而下一刻他又恢复了刚刚的模样,淡漠的开口道,“其余人随我到城内休整,为下一次征兵做准备。”
士卒并没有什么异议,他们老老实实的跟在赵空的身后,像极了被训练出来的木偶。
这些士卒,是郡守大人赵括在离开郡城时派下来的,他们都是赵家培养的死士,跟在赵空的身边就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危。
赵空走下瞭望塔之后迈步走去这征兵过后的甸县县城之中,此时的甸县十分的安静,除却远处传来的那些人争执的声音之外,剩下的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错了吗?
不,这些都是必要的,为了父亲大人称霸天下的目标与野心,赵空愿意竭力一试,哪怕有些违背自己的初心。
“剩下士兵,随我查探县城城内,可还有漏网之鱼的存在?!”
说着,赵空率先的向着身侧一个安静的院落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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